“噝。”
沈如意越發覺得頭疼,看來這下真是沒輕撞。不過。她這人生地不熟的,這麼明正言順的訛上一個人不容易,她循循善誘地道:“人這腦子才怪。你們沒聽過撞了下頭就失憶的嗎?醫書裡都有記載,以前很多這樣的例子。來吧,先告訴我今年是哪一年吧。”
“……今年是章和六年。”紫衣少女謹慎地道。
章和六年?
“哪……怎麼會出來個皇后?!”沈如意心裡一股不祥的預感。
在這後宮唯一一個有可能問鼎後位的,也就是永壽宮那位了,她死前就有風聲小皇帝要立太子,純粹為了給太子長臉,立其母為皇后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沈如意理智上接受。可感情上接受不了。
董貴妃作為既得利益者,可是殺她頭號的嫌疑犯,以往雖也攝後宮事。但名不正言不順,總是有些名份問題。現在倒好,簡直是如虎添翼,想要撼動她的位置是難上加難。
好吧。現在她是相信這貨可能是真不記得。而不是裝相耍她們玩兒了,紫衣少女無奈地嘆了口氣。
前陣子選秀女的時候姜湄還挖腸倒肚的可著勁兒的巴結皇后,特麼的白瞎那張漂亮臉蛋了,像是攢了成車讚美的小磕兒,也不管合適不合適的,哐哐就是往外倒,那話由千嬌百媚的那張臉說出來,令聞者傷見者流淚。
“皇帝當然要有皇后啊。那不是成雙成對出現的嗎?”程桃忍不住笑她。
沈如意:“……”
二貨極品也是成雙成對出現的,為啥妹妹二蠢二蠢的。姐姐卻像狐狸一樣精,是在孃胎裡搶了本該補妹妹腦的營養,全自己吃了獨食嗎?
“好吧,那就是說現在也有太子?”
“當然啊!”
“……現在皇帝的寵妃是誰?誰得寵?”沈如意問出至關重要的一題。
程桃笑嘻嘻的臉變了,垂下深深地感動臉。“咱們皇上是個痴情人,自打淑妃死後深受打擊,直到現在還緩不過來,連後宮都不進。我們封位的時候,還是太后硬拖著來的,來了之後居然連眼皮也沒抬一下,連你也一眼沒看。”
沈如意對前面的話統統表示懷疑,狗屁二字概括。
他那是痴情?他那是不行……要是行了,那整個後宮就不夠他玩耍的了。
她在意的是最後一句話,小二蠢說‘連你也一眼沒看’,那就是說在小二蠢眼裡她就是整個秀女裡最最出挑的,才能用她來做標杆。
至少,這身體是個女子,而且是個相當漂亮的女子,稍微撫平了她憂傷脆弱的小心靈。
紫衣少女也被這倆貨的對話給深深地震住了,姜湄為什麼撞了下腦袋,反而和自家妹妹相談甚歡,好像這倆人的腦頻率倒像是一致了?
她家妹妹,難不成也是小時候上樹掏鳥掉下來的時候摔壞了?
她不忍卒睹,生怕這倆貨還沒聊完,一腦袋沒撞死姜湄,這一頓神聊倒把血給耗盡了死在她們屋裡,到時候渾身長嘴也說不清了。於是連忙打斷她倆,張羅著給她擦擦血。
“要不,咱們去向美人請示,請她去找皇后說情,給你請個御醫吧。”程桃囁囁地道。
話音才落,便聽敲門聲急促地響了兩聲,緊跟著門從外被推開,呼啦走進來六七個宮人。
為首一人女官打扮,大臉盤大眼睛,一對招風耳,長相不說多特別,但絕對是讓人有記憶點。
沈如意就對此人有很深的印象,此人正是死去的陸修媛身邊的心腹女官許景。從她一進屋那濃眉就皺皺著,臉拉的老長,與在陸修媛身邊時嘴角像是縫上去似的天天掛著笑完全不要同日而語。
姐妹花率先見禮,喚了聲司儀大人。
沈如意這才慢半拍地跟在後面,微微一福身。
她們雖是皇帝的女人,卻也不過是個正七品的御女。見了位高的女官仍要行禮問好,尤其這聲司儀大人,明顯就是禮教司儀,專管的就是正七品以下的妃嬪和宮女。
就是說,管的就是她。
這許景在陸修媛身邊便是從四品的良人,不成想陸修媛死了,這人不僅沒有就此沒落,反而升了一級,做了四正品的禮教司儀,雖然看著只是一級的差別,可是由專門侍奉一人,到管領成上百的妃嬪和宮女,完全是質的飛躍,油水更是少不了的,人脈手段可想而知都不簡單。
“姜御女,做人任性也要有個底線!”許景聲色俱厲。
“本官教導眾位小娘子多少回了,不管去哪裡身邊都要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