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公子為何不言?”
“公子?”文靖詫異地指著鼻尖道:“你是指我嗎?”
眾人皆是一愣,黃臉漢子眼光突然落到文靖腰間的九龍玉令上,神色皆是一變,再仔細端詳文靖容貌,突然“啊呀”叫出聲來,滾下馬來,伏地顫聲道:“千歲!”
其他人大驚,面面相覷,劉勁草遲疑道:“薛兄……”
黃臉漢子大聲道:“淮安王駕到,爾等還不拜見?”文靖也還過神來,心裡連珠價叫苦。
劉勁草一呆,道:“他是淮安王麼?”
黃臉漢子望著文靖,神色恭敬,道:“千歲可記得在下麼?”
文靖張口結舌,黃臉漢子見狀,有些失望,道:“莫非千歲不記得了麼?在下薛容,這是我兄弟薛方、薛工,去年我入京,失手打傷了權貴,為人構陷獲罪,若非千歲力保,早已丟了性命。那日別後,小人牢記千歲之言,入川召叢集雄,共同抗擊韃子,如今川中豪傑,大多集於合州,這位‘仙人劍’勁草公,乃是川中武人翹楚,一支劍打遍四川,未逢敵手……”
“慚愧,慚愧。”劉勁草搖頭道:“薛兄也看到了,今日劉某一敗如水,從今往後,‘仙人劍’三字休要提起。”言下極是喪氣。
文靖見他如此悽苦,心中不忍,安慰他道:“白先生武功恁地高強,也對此人十分忌憚,據說他師父更是了得,號稱‘黑水滔滔,蕩盡天下’呢!”
眾人頓時面如死灰,場中一片死寂,這股子氣氛壓得文靖喘不過起來氣來,忖道:“這群人怎麼一個個都好像見了鬼似的。那個蕭千絕真這麼可怕麼?”過得半晌,只見得劉勁草望天長嘆道:“原來如此,我今日也敗得不冤了。”他向文靖長長一揖道:“若非千歲拼著性命襄助,方才只怕劉某門人已無一倖免了。”
文靖被他們一口一個千歲,叫得渾身好像蛇鑽蟻附,一百個不自在,但又不知如何分說,只好“嗯”了一聲。
薛容道:“說到白先生,薛某今早聯絡一位朋友,方與他見過,他與端木先生,嚴兄,哦,還有一位老先生,神情萬分惶急,匆匆向薛某打聽千歲的訊息,得知千歲失蹤,當真把薛某嚇死。”說到這兒,頗有餘悸
文靖一驚,道:“他們過了劍門了麼?”說罷扭頭四顧,心頭惴惴。
“不錯,天幸千歲無恙。只不知……千歲為何失蹤……”薛容見文靖神情彆扭,以為他另有隱情,不願吐露,當下欲言又止,
“白……白先生他們不會在這附近吧?”文靖最擔心此事,吞吞吐吐。
薛容見他舉止古怪,有些詫異,但也還沒起疑,只道他關心屬下,便道:“想必距此不遠……”
文靖臉色一變,正要藉詞開溜,卻聽劉勁草道:“白先生可是‘雙絕秀才’白樸白大俠麼?”
“正是!”薛容點頭。
劉勁草大喜道:“他也到了麼,白先生拳劍雙絕,當年掌斃淮水一梟,劍壓棲霞十二堡,名震江南。早年在川中,劉某與他也有一面之緣,當真武功深不可測,劉某佩服至極,若是他,或許能勝過那黑水門人。”他自覺找到助拳報仇的高手,精神大振:“千歲放心,草民雖然武功不濟,但在川中,朋友還是不少,我這就讓門人告知朋友,打探白先生的下落……”
文靖臉色發白,忙打斷他道:“不必……”
“千歲不必客氣。”劉勁草殷勤地道:“這在草民,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文靖見他會錯了意,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辯解,正惶惶不安,又聽薛容道:“千歲,經略使正在合州翹首望千歲大駕,如今軍情危機,千歲不如與小人速速前往。”他心存私念,一心要在“淮安王”面前立功,這下正是時候,而且若能搶在白樸之前,護送文靖到了合州,經略使王立也會對自己另眼相看,說不定就此踏入仕途。眼見文靖神色猶豫,害怕他要拒絕,慌忙道:“屬下對千歲一片赤膽,天日可鑑,能為千歲效命,薛某就算赴湯蹈火,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薛工、薛方也唾沫飛濺,各表忠心,劉勁草也看出便宜,道:“薛家兄弟箭法超絕,必能保千歲安然到達合州,劉某雖然不才,也願附驥尾,為千歲盡力。”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文靖哪裡插得進嘴,再說他臉皮又薄,膽量又小,看著這群人信誓旦旦,堅決請命,早已亂了手腳,雖然一肚皮都是“我不是什麼千歲”這句話,但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口,彷徨無計之下,只得無可奈何“嗯”了一聲,心裡卻打算來個故伎重施,半途上乘機溜走。
眾人見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