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又氣憤又委 屈。
(62)
陸建輝的唇角挑起了苦笑,他也跟老媽子似地巴巴趕過去,輕輕摟住了他,緩聲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事情 很棘手?”許廷章也不扭捏,一把抱緊了他的腰,他的臉龐湊在陸建輝的腹部磨蹭,貪婪地吸取著他身上令人平靜 的氣息,享受著他極盡柔情的撫摸,抱怨道:“不棘手,就是煩人,現在也解決好了,我堂弟一開口說的全是錯, 那畜生腦子裡全是泥巴……”說由未了,他猛然恍過神來,咬緊牙縫,在陸建輝的屁股 上掐了下去,“你問我這個幹什麼,這些事又不用你來操心!我是在氣你到處跑,你快給我道歉!”
猶如在誘哄使脾氣的孩子,陸建輝順著許廷章的長髮,細心地把那頭凌亂的髮絲都理順了,直到他的怒火沒那 麼旺盛,他就按捺著尷尬去坐進了許廷章的大腿,忘記他是個男性卻去坐另一個人男人的大腿的羞辱感,將雙臂掛 上了許廷 章的脖子,面容隱約透著幾分窘態,隱瞞了部分事實:“對不起,我去剪頭髮了,沒在你之前回來。”許廷章驀地 睜大雙眼,一把捧住了他的腦袋,這才察覺他的髮型變了,頃刻就 不悅挑起眉峰,狠狠捏住了他的臉頰,一邊掐他,一邊罵道:“王八蛋啊你,你剪頭髮是要去幹什麼?本來就夠招 風攬火了,你還怕人不知道你長得好?你剪的這個叫什麼頭啊,我不管你那麼多,你明天早上就把頭髮給我長回來 !”他純屬無理取鬧,陸建輝以為自己的臉都被掐變形了,痛的眼淚都擠出來了, 他一個字也沒聽清許廷章所說的,只是見到眼前怒氣蓬髮的漂亮臉蛋,以及那張合的紅豔豔的嘴唇,他明明清楚這 樣想不對,卻還是浮現這個念頭:“他還真像一個潑辣型的老婆啊,又任性,又刁蠻,還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貴 !”
許廷章的怒罵聲止在了陸建輝吻上去的唇間,他愣了一愣,轉瞬就咬住了陸建輝怯怯探來的舌頭,把他抱起來 仰面壓在了辦公桌上,報復性地狂吮著他口中的唾液,吮得他雙唇微有發腫了才鬆開,轉而在他下巴啃了一口,留 下紅紅的印子,恐嚇道:“永遠不許違揹我的意思,不然有你好看的。”陸建輝流露了一絲吃痛的表情,底下有支 筆磕到他了,他 躺在寬闊冰冷的桌面上,仰望著雪白的天花板,過了些時,他緩緩擁抱著許廷章的後背,將他摟進了懷裡,柔聲說 :“廷章,乖乖的,聽話,別生氣了。”用以極度柔軟的口吻,試圖撫平他情緒上的躁動,果不其然,許廷章就不 可思議地乖 順了下來。他摸索到了,一個能解決許廷章憤怒的方法了,這真是令他鬆了口氣。
當 天下班離開的時候,許廷章領著陸建輝跨出辦公室,坐在他門口的女孩子就站了起來,她烏溜溜的眼珠子在兩人身 上轉了幾轉,漾出了甜美的笑靨,說:“許總,為了陸大哥剪了新發型,我們去吃頓飯慶祝慶祝吧。”許廷章關上 了門,先是狐疑地掃了她兩眼,又環顧了整個辦公室,見其他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他才舉手敲了敲那女孩的額頭 ,斥道 :“別裝了,方婉妮,說吧,什麼事?”女孩子不好意思地摸摸額頭,撒嬌似地微扭著身子,“沒有啦,就是我哥 ,他逼我下班就得馬上回家,你就幫我一個忙,打個電話和我哥說,你帶了我去吃飯。”許廷章不屑地嗤笑,“你 哥可不是好惹的,我為什麼要幫你?”
兩人的言談中,舉止比較熟絡,不似許廷章和別的下屬接觸那樣,冷漠又帶著些疏離。這女孩子平時就愛跟許 廷章撒嬌。陸建輝悄悄垂下了眼簾, 他站在了許廷章的身後,心情悄悄蒙上了一層陰影,眉目之間生硬得不自然,突然也不是那麼喜歡這個開朗的女孩 兒了。方婉妮心思細膩了一些,她的眼角餘光捕捉到了陸建輝的變化,嘻嘻一笑,說:“陸大哥吃醋了。”把陸建 輝嚇了一跳,她見到了他滿面被戳破心事後的窘迫,得逞地笑著,拿起了桌上的手提包,擺擺手:“我走了,廷章 哥,一會兒我哥打電話給你,你可不許戳穿我。”當下就一溜煙跑開了,不給許廷章拒絕的機會。
方婉妮猶如歡快的小鳥一樣飛不見了,陸建輝的驚慌才平靜了,他仍存了點兒餘悸,感覺得到許廷章的注視, 便猶豫著抬起頭來,“胡說,我沒有吃醋!”他見許廷章的嘴唇一動,就急忙搶先說道。許廷章的明眸清亮,嘴角 微翹,像是要惡作劇一般,他 故意附到陸建輝的耳邊,耳語般說:“我沒說你吃醋啊,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心虛呀?”陸建輝的一池心緒又被攪 亂了,他別開了臉,不自覺地抓住了許廷章腰處的襯衫,支吾其詞地說:“我,我沒有,你就是和女人說了幾句話 而已,我怎麼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