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突然生起氣來,語氣也不那麼平和了。她訓斥他的不堪的想法,一會兒用冰冷的語調緊逼不放,一會兒又軟下舌頭好言相勸。她說得越多,堅持固執的阿米迪埃便說得更多,門後留神傾聽的莎拉,心中的內疚和羞愧也就越堆越高,彷彿就要從燒紅的臉上,從發燙的頭頂上冒出來了。
不,別說了!停止吧,這樣的爭吵多麼可笑,多麼可怖,她再也無法聽下去了!莎拉撐著床頭的矮櫃子,搖晃著爬起來,一時間頭暈眼花,不留神把盤子碰翻了,那裡面裝著的玫海準備的蔬菜湯,全灑在地板上。
聽見動靜,外頭的兩個人頓時停止了爭吵,過了一會兒,玫海才推開門進來,點燃了昏暗的油燈。從乳黃的光線中,莎拉看到了兩張略帶吃驚、十分尷尬的臉。誰也沒有出聲,呼吸的聲音此起彼伏,最後還是莎拉先開了口。
她扯動嘴角,乾笑了幾下,裝作糊塗地摸了摸手肘關節,說:“哎呀,我大概是做了夢了,有個調皮的小傢伙把我打倒在地,我一生氣就給了他一個肘擊,結果醒來發現,我打中了菜湯,原來調皮的是我呀!呵呵……”說話的時候,她緊張極了,盡最大的可能避免聲音發抖,卻還是免不了走了聲調。
玫海嘆息著,深深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
之後的兩天,氣氛變得格外古怪。玫海埋頭做著她的活計,像是料到會發生什麼似的,拼命趕著鍛造武器。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