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幹過的經驗之一就是培訓。而且霍崇也不指望師弟們能達到什麼不得了的程度,基本培訓下來,這幫人總能有提高。
霍崇名師弟們先用木條拼湊了一塊木板,開始教他們認字。
只用了一天,師弟們就學會了一、二、三、十,四個字。從四到九還需要時間。但是師弟們數著手指,也勉強清楚了十進位制是啥意思。
在夕陽西下之前,霍崇和師弟們做好了排班表。陰曆一個月30天,透過閏月進行調整。霍崇在木板上做了個65的表格,又做了四個木牌,上面寫了師兄弟四人的名字。
師弟們大概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看著整整齊齊的表格,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卻左看右看,好像光靠看就能從其中看出門道來。霍崇把牌子掛上去,對師弟們解釋道:“以後咱們排班。今後每日要做的基本事情都透過排班來完成。”
吃了晚飯,霍崇和師弟們圍坐在一起,講述著對工作的安排。屋子裡的衛生要打掃,兔子要餵養,這都是每日必須完成的事情。這些事情當然需要排班來做。
聽了這些,李鐵牛問道:“大師兄,俺看你去做酒,做瓶子。那是不是每日都得做的?”
“你想學?”霍崇問。
李鐵牛遲疑著不敢說,倒是老六劉時旺試探著問:“大師兄,俺想學,你能教給俺麼?”
“想學,俺就教給你們。”霍崇毫不遲疑的答道。
“俺想學造瓶子。”四師弟朱秀山立刻喊道。
“好。秀山,你想學,俺就教給你。”霍崇並不在乎師弟想學什麼,只要願意學就好。
倒是三師弟李鐵牛不吭聲。霍崇問道:“鐵牛,你怎麼不說話?”
鐵牛失落的說道:“大師兄,師父一直罵俺笨。俺怕學不會。”
“哦?還有這回事?”霍崇並沒有直接鼓勵煽動鐵牛,敢直說自己笨可也是一種勇氣。
4月20日一大早,霍崇醒來之後把師弟們叫醒。昨天已經學到了‘三’字,今日就要繼續學習‘四、五、六’三字。
老四和老六學的很快,倒是三師弟怎麼都弄不成。看著四師弟和六師弟已經能很自然的把三個字寫出來,鐵牛的臉都憋紅了。
霍崇覺得好奇,三師弟的態度絕對是端正的。按道理不該是這樣啊,可事實就是他就是不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阻止他學會一樣。
派四和老六生火做飯,霍崇拉住因為激動,手都開始抖的鐵牛,“老三,歇會兒。”
“大師兄,俺學不會。”因為羞愧,鐵牛臉都紅了。
拉著鐵牛的手,霍崇溫和的說道:“老三,俺看你已經學會了。不過你寫字的時候總是想起了別的事,別的人。你告訴俺,你想起誰來了。”
鐵牛一愣,深深低下了頭。霍崇見自己果然點中了要點,用力扳著老三的肩頭,讓他抬頭看自己。雖然被迫抬起頭,老三的眼神也努力別開,不想看霍崇。
霍崇確定這是受過心理創傷的表現,雙手按住老三的臉頰,強迫老三看著自己,霍崇果斷說道:“老三,是誰因為你學認字罵過你。給我說,我收拾他。”
“沒人,沒人。”老三還不敢面內心的傷痛。
在將近一個月前遭到槽幫圍攻的時候,三師弟鐵牛雖然沒能展現出自己能幫上忙的能力,但是他卻沒有逃走。霍崇不願意失去這麼一個人,繼續強迫老三直視自己,同時大聲說道:“老三,你現在跟著誰。是跟著我,還是跟著以前的人。”
三師弟鐵牛還是說不出來,只能“俺……俺……”
“老三,說出來。給俺說出來!”霍崇還是不肯放棄鐵牛。
“俺……俺跟著大師兄。”鐵牛終於艱難的說出話來。
“那就行了。跟著俺,你能不能學認字,你有沒有學會,俺說了算。你記住了麼!”
聽霍崇這麼講,李鐵牛突然流出淚來,他哽咽著說道:“師父說俺根本不配認字,俺只要敢看著字,師父就打俺。”
霍崇果斷說道:“師父這麼做不對!師父說的不對!”
見霍崇態度如此堅定,鐵牛倒是更加不安起來,他居然為師父解釋起來,“師父怎麼會錯!”
霍崇也是接受過培訓的,見師弟所處的心魔還是低階別的,霍崇倒是放了心。拉住鐵牛的手,霍崇說道:“鐵牛,認字是對是錯?”
“師父……”
“別提師父,俺問你認字是對是錯。”
“認字……沒錯。”鐵牛說出了心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