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杆獵叉出來。霍崇接過獵叉又問道:“嫂子咋樣了,好點沒有?”
“好多了,好多了。吃了豬肝後,就不那麼神神叨叨。嘴上的口子也好了。”獵戶連忙答道。說完,獵戶卻又壓低聲音問:“霍兄弟,你嫂子真不是中邪了麼?”
霍崇立刻擺手,“當然不是。嫂子這麼光明的人,哪裡有那麼多邪穢敢湊上來。劉大哥,中邪那得自己的心先邪乎了。人家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劉獵戶連連點頭。霍崇回到家,就見四師弟開始特麼向老三和老六顯擺。看著這狗窩裡留不住剩饃的貨,霍崇只能在心裡嘆氣。
第二天一早,霍崇帶上了鐵牛與朱二牛匯合。朱二牛說那家人住在五十幾裡外,三人推了兩輛獨輪車直奔朱二牛說的那戶人家而去。
走到傍晚,日頭已經落到山下去了。三人剛在路邊找了個地方,霍崇就聽到果然有類似哈士奇的聲音。此時還是春天,樹木枝葉雖然密了,卻不見多少動物。聽著狼嚎,霍崇忍不住笑道:“聽這動靜,狼好像很餓。”
其他兩人卻沒霍崇如此輕鬆,已經拎著獵叉滿臉緊張。聽霍崇這麼講,兩人更嚇得不輕,鐵牛戰戰兢兢的說道:“大師兄,你別嚇俺。這狼要是餓了,豈不是更想來吃俺們麼。”
“開啥玩笑,狼就是狗的祖上。只敢在火圈外頭走動。那時候咱們的祖上吃了獵物,把骨頭扔了,狼就跟著啃。為了啃骨頭,就跟著咱們的祖先走。慢慢等咱們祖先撿到了小狼崽子養。養著養著就變成了狗。”
兩人聽霍崇說的有趣,倒也放鬆了不少,朱二牛扭頭問:“霍大哥,你說的跟真的一樣。狼怎麼就能養成狗了?俺們要是撿了只狼崽子,就能養成狗麼?”
霍崇應道:“養個幾十窩,花上百十年,肯定變狗給你瞅。”
“還百十年。那豈不是要養到咱們孫子都長成人了麼?俺們還能看到?”
大家說說笑笑,緊張勁就這麼過去了。
不過晚上守夜卻也沒人敢放鬆。說笑歸說笑,真的有狼過來咬人克也不是鬧著玩的。好在一晚上沒事,第二天三人繼續前進,到了那家種地豆子的家。
一聽說朱二牛帶人來買地豆子,老爺子滿是周圍的臉都笑開花了,當即讓家裡的後生去拎一筐出來。等待的時候還拍著胸脯說道:“俺就說了,俺這地豆子十里八鄉的誰不知道,誰不說好!”
也不搭理老爺子吹噓,霍崇等地豆子拿來一看,登時就失望了。這些土豆既沒有經過改良,更沒有科學種植。大大小小不均勻,更是長得歪瓜咧棗。
看霍崇臉色不好,老爺子的吹噓聲也小了很多。等說價錢的時候也沒敢要太高。便是如此,霍崇當即搖頭,“大爺,這地豆子你還想賣出個麥子的價?”
大爺一聽立刻亢奮了,“你這後生說話咋這麼不好聽呢?你不買俺的地豆子,也不能說俺的地豆子不好!”
聽到這話,朱二牛連忙想打圓場。鐵牛則搶在前頭懟起了老爺子,“俺大師兄說著地豆子貴,那就一定是貴了。”
“你說啥呢?”老爺子怒道。
霍崇立刻拉住三師弟不讓他和老爺子爭吵,等老爺子又罵了幾句,霍崇才說道:“大爺,這地豆子一畝起碼產一千斤。你要的價錢降降五成,俺買三千斤。要不俺就回去了。”
大爺眼珠一轉,片刻後才罵道:“趕緊滾,哪裡有這麼賤的價錢。”
霍崇也不再討價還價,拉起朱二牛和三師弟就走。朱二牛還想再和大爺討價還價,可惜力氣不夠,被霍崇直接拽的差點被拖著走。最後他只能跟上霍崇的步伐,只是抱怨道:“霍兄弟,俺可不認識其他地方還有種地豆子的。”
“別急。他不賣給咱們還能賣給誰。”霍崇低聲說道。
結果走到都見不到那邊人家,大爺依舊沒讓價。三人在路口停住,朱二牛再次抱怨起來。
霍崇也覺得自己也許對這時代的農產品交易理解不夠深,或許砍價太狠麼?可都已經走了,霍崇也不想再回去挨宰,就邊走邊看,想瞅瞅有沒有別人也在種地豆子。走了一段,霍崇想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土豆秧子到底長啥樣。
而且這一代也不是平地,各種高高低低的坡擋住了視線,想看到別人家的地也不是那麼容易。
卻聽背後遠遠傳來呼喊聲,“朱兄弟,等等。”
霍崇心中一喜,連忙吩咐兩人,“你們板著臉,別笑。”
追上來的是老爺子的兒子,他氣喘吁吁的追上霍崇等人,“你們是帶著現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