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現代固體酒精一般都會再新增些脂肪酸。霍崇更是弄不到。
既然如此,霍崇就放棄了製作固體酒精,直接開始做眼鏡片。眾人從早上開始忙活,眼瞅著要到中午。就聽外面響起了銅鑼聲。沒多久,銅鑼聲停到了霍崇門口,有人開始敲門。
這動靜明顯是有官差的味道,霍崇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剛掙了倆錢,連官差都知道了麼?
好在有徐右林這個姑且稱為靠山的合作者,霍崇也沒太擔心,直接去開了門。門外果然是官差,見到霍崇就說道:“趕緊前往村口。要交稅了!”
交稅?交的哪門子稅?
霍崇一時覺得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不過仔細想想,又覺得自己這想法簡直是莫名其妙。這些年霍崇一直是新中國的光榮納稅人。從沒能逃脫過一次。
而霍崇並非明末東林黨,現在當皇帝的康熙更不是崇禎。被收稅簡直是再正常不過。
交代師弟們守好家,霍崇跟著衙役出發。還是上次的土臺子,好幾個穿著官府衣服的差役在那邊等著。村裡的頭面人物都到了,看他們一個個神色慘淡,霍崇心裡面就感覺很開心。
為首的像是個師爺或者賬房之類的傢伙,等村裡的富戶都到了,他板著臉開口說道:“朝廷下令攤丁入畝,今年這丁畝錢可得交了!”
富戶們臉色都不咋好看,霍崇從他們臉上沒看出情緒波動,便是聽到‘攤丁入畝’的說法之後也沒有任何波動。霍崇只覺得心跳加速,被這人話裡的資訊弄到情緒波動。
攤丁入畝這個詞霍崇很有印象。滿清皇帝裡頭雍正算是勉強不被工業黨們唾棄,這待遇比起滿清歷代皇帝已經算是高上了天。而雍正著名的政策之一不就是攤丁入畝麼?怎麼還在康熙朝就出來了?難道是自己穿越直接引發了改變不成!
“得交多少?”劉老五幾乎是嘟囔著問道。
管事的看了冊子,噼噼啪啪撥打著算盤,很快算出了個數,“你家納銀五兩。”
霍崇也不知道這稅基是怎麼個演算法,想上前問問。管事的一看霍崇靠前,立刻問道:“你是哪家的?”
“劉豐家。”霍崇答道。
“劉豐……”管事的看了冊子,又算了片刻,“你家納銀一兩五錢。”
這時代一斤是十六兩,一兩是十錢,一錢是十分。只是三十畝地就要繳納一兩五錢。特麼一兩五錢,霍崇能買1500斤土豆了。這稅負令霍崇心中大驚,真特麼是吃人的舊社會啊!
但是此時也沒辦法拒絕,霍崇掏了錢繳了稅。居然還收到一張‘收據’。沒想到康熙朝居然辦事還這麼講究麼?
其他富戶都用一種看敵人的目光看著霍崇,不少富戶說沒帶錢,得回去拿。就這麼轉身走了。霍崇心中疑惑,難道這幫貨們能逃稅?
雖然也後悔,不過自己是新來的。雖然以後有機會逃稅,至少現在暫時還別觸黴頭。見到了官差桌前暫時沒了人,就試探著詢問這稅收每畝怎麼算。
也許是閒著無聊,又或者是霍崇第一個交了稅,管事的想對霍崇客氣點,便解釋起來,“朝廷免了大家的徭役,只收徭役的銀子。又不再收丁稅,這丁稅都歸到每一畝地裡頭……”
霍崇聽懂了,卻生出一種懷疑。難道滿清就不交實物稅,只收銀子不成?
因為沒研究過這方面的歷史,霍崇也不敢亂問。只能挑一個適合自己身份的話題問:“這位老爺,俺家的地一畝收了多少銀子?”
“田賦,徭役銀子,攤丁入畝銀子。你家一畝收四分九厘。”
霍崇心算了一下,這個還不對,自己這地是按照一畝五分來收的。正想著該怎麼問,卻見管事的好像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不滿的說道:“今年是第一年在山東攤丁入畝,知府說不讓你們叫太多火耗。只收你們一厘銀子。怎麼,這還敢嫌多麼!”
霍崇哪裡敢說什麼,只能低著頭趕緊走了。
沒想到攤丁入畝、火耗,這樣的詞今日都聽到了。這還真的是一次有趣的經歷。一兩五錢的銀子對現在的霍崇也談不上多。劉老五被直接收了五兩。
此時回想起劉老五與村裡那些富戶逼債的事情,霍崇開始覺得他們這麼做大概就是因為很快要繳稅了,而手裡的錢都被劉叔借走。
朱二牛有了五兩銀子就那麼囂張。按照每一畝地收五分銀子的稅率,朱二牛的收入可就等於有100畝地的劉老五繳納的稅。怪不得這傢伙如此激動。
雖然還是不能接受村裡富戶們對自己的做法,但是霍崇得心平氣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