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回稟十四爺,小人寫的方子上已經寫明。小人用的醋是那種釀壞了的醋,酸的根本不能吃。小人蒸出來的醋精用的是那種酸水。醋比酒貴,小人用的醋便宜,琉璃火就便宜。”
聽了如此合情合理的解釋,老十四怒道:“霍崇,你覺得我連這個都不明白麼?若是如此,也不過是差一兩倍罷了。價格差到十倍,中間的緣由定然不是這個醋。”
霍崇對十四爺的評價登時就低了。看來這位王爺只是個王爺,皇家的作坊和山村裡的作坊能比麼?
正考慮著該怎麼才能混過去,就聽四爺冷笑道:“霍崇,你還是這麼不老實。仗著你是個官,就以為你十四爺不敢教訓你了麼?”
你挑撥你媽呢!霍崇心裡無奈的想。可老四和老十四是兄弟,還是一個孃的生的。便是沒有感情,便是政治上對立,面對霍崇的時候可是一邊的。霍崇覺得自己前往不要想錯了這個基本立場。
於是霍崇跪著一聲不吭。人家兄弟之間的話,輪不到霍崇插嘴。
老十四也沒吭聲,看來是在想著什麼。就在沉默中,外面有人快步進來走到四爺身邊低聲說了幾句。四爺趕緊起身,到了老十四身邊低聲說了一句。兄弟二人隨即起身一起走了,至於說了什麼,完全沒讓霍崇聽到隻言片語。
這下霍崇覺得方才不自覺生出的那點渾水摸魚的想法的確大錯特錯,有點後怕的再次確定了自己的立場與心境。不管上層之間如何鬥爭,在壓迫霍崇這下層方面都是一致的。自己任何想渾水摸魚的念頭都是自尋死路。
等啊等,霍崇只覺得腿都跪麻了。只能輕輕雙手按地,微微抬起腿來。只是稍微動彈一下,就覺得兩條腿立刻如同針扎般難受。而背後卻傳來侍衛的怒喝:“動什麼動!不許動!”
在度日如年的痛苦感受中,隨著一陣腳步聲,王爺們回來了。兩人好像想讓什麼上座,那人卻淡然說道:“你們兄弟兩個說話,我隨便坐。”
於是老四和老十四回到了原位,新來的那人隨便在霍崇後面找了個椅子坐下。霍崇只覺得自己身體都開始哆嗦,簡直是搖搖欲墜。這不是裝出來的,霍崇活了這麼大,從來沒受過這樣的罪。
就在這幾乎崩潰的時刻,就聽老四冷冷說道:“怎麼,跪了這麼一陣子,就把腿跪斷了不成?”
如此苛刻的話剛說完,老十四不快的說道:“霍崇,起來說話。”
霍崇如蒙大赦,努力想爬起來。沒想幾次用力,兩條腿就如不是自己的,完全不聽使喚。老四不快的說道:“把他拉起來。給他個板凳。”
侍衛們身手麻利的把霍崇拽起,又給霍崇屁股下放了個板凳。等霍崇坐下,其中一人又在霍崇腦袋上拍了一掌,讓霍崇把腦袋繼續低著,不許抬頭。霍崇兩條腿彷彿彎針穿刺,又麻又痛,幾乎被這一掌拍翻在地。
卻聽四爺怒喝道:“大膽奴才,這霍崇好歹是個官。十四爺能讓他跪,哪裡輪到你打。把這奴才拖出去打二十鞭子!”
剛才揍了霍崇一巴掌的侍衛一聽,趕緊喊道:“四爺,我不知道他是個官。四爺,我真不知道。”
其他侍衛已經抓著這廝就往外拖,就聽“四爺我錯了,四爺我錯了”的喊聲越來越遠。
老十四哼了一聲,“哼,四哥家養的好奴才。”
“十四弟。我請你們進來,是不想見你當街懲戒這霍崇。就算你要打他,也到家來打。在外頭讓人看著算什麼?”
“呵。”霍崇背後傳來一聲輕笑。
老四老十四立刻不再鬥嘴,老十四有些不耐煩的問道:“霍崇,我再問你。為何你造的那琉璃火就那麼便宜?”
霍崇拼命忍住難受,儘量聲音平和的答道:“回稟十四爺。方才小人也想了這事。造琉璃火要用酒精、醋精。這東西本就是用來燒,不能喝的醋也能蒸醋精。這酒也是如此。小人自家釀的烈酒,許多人根本喝不了。可那烈酒裡面能蒸出的酒精就是多。小人已經在配方上寫了,最好能用地豆子釀的烈酒……”
“你這手比比劃劃要做什麼?是要寫字麼?”老四打斷了霍崇的話。
“……若是讓小人寫出來,小人覺得能講的更方便。”霍崇決定還是實話實說。自己講事情的時候早就習慣了ppt之類的輔助工具。手指頭不自覺的劃來劃去,真是源於對文字工具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