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霍崇心裡唸叨著蘇東坡的詩,做著出門的準備。老三老四都已經準備完畢,站在獨輪車邊等著霍崇。想起師弟們對土豆燒酒的評價,霍崇更是失落。
土豆燒酒簡單明快到令人髮指的地步,濃了嗆人,淡了更突顯出如同酒精兌水的不爽口感。如果把這個酒與其他酒勾兌,大概是霍崇與朱二牛的水平不行,總是有種不好形容的口感。但是霍崇也沒了其他辦法,此時能拿出手的也就這種酒了。
狠下心,霍崇出門就走。同時寬慰自己,至少土豆很便宜,真的很便宜。一斤才一文錢,再買兩千斤,霍崇壓箱底的錢還夠。但是,買了兩千斤之後,霍崇也就啥也不剩了。這場賭博如果失敗,霍崇只怕沒有翻身的機會。
出門走了幾步,就見村頭劉獵戶從屋裡出來招呼霍崇。霍崇打了招呼,就見劉獵戶神色比較奇怪,只能過去問問。等霍崇走近,劉獵戶壓低聲音說道:“霍兄弟,朱有全昨日來找俺,說你沒學會劉叔的法術。沒辦法靠種福錢賜福。”
“哦。”霍崇覺得不意外。朱有全一直想奪取霍崇現在的位置,就算是朱有全自己放棄了,他背後那些人只怕也不會放棄。
劉獵戶擔憂的說道:“俺還見了其他人,朱有全已經把他們都找了一遍。”
霍崇本就對天理教的這個位置並不在意,如果可以的話,霍崇反倒希望能有機會擺脫這個令人不快的名頭。看劉獵戶神色中的不安,霍崇笑道:“劉大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朱有全愛怎麼說就讓他說唄。若是大夥要俺還了種福錢,年關前俺把錢還了大夥。”
劉獵戶欲言又止,只是搖頭。
霍崇此時有事,就告辭了劉獵戶,繼續前去買土豆。有了上次經驗,這次老爺子沒出來,還是那個兒子出來見得霍崇。兩邊討價還價一陣,最終以霍崇能接受的100斤110文價錢成交。
土豆運到朱二牛作坊,朱二牛趕緊關了門,“霍兄弟,俺聽說朱有全想奪了你的位置。”
“俺也聽說了。”霍崇答道。
“朱有全還說要讓人找你,你可得小心。”
“呵呵。”霍崇都懶得回答。朱有全除了找人之外還有別的辦法麼。上次捕頭出面並沒有真的彈壓各村的人,但是各村的頭面人物都知道霍崇認識官府的人。僅這一點,這幫人都沒辦法走官府路線。如果是私下的路線,霍崇並不畏懼這幫人。
約定好明天過來幫朱二牛處理土豆,霍崇就帶了人回家。還沒到門口,就已經見到十好幾個陌生人正堵在霍崇家門口。霍崇停下腳步,讓師弟們趕緊掏出東西防身,留在原地別亂動。自己則整理好匕首,直奔家門口而去。
這幫人都帶了傢伙,一看就不是善類。等霍崇走近,這些人已經隱隱擺出包圍的架勢。霍崇在一個安全的位置停下,大聲問道:“不知幾位在俺家門口乾啥?”
其中一人越眾而出,走到霍崇面前大聲問道:“你就是霍崇?”
“你是誰?”霍崇反問。
“俺是天理教兌字門劉延年。”
霍崇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劉叔只是把一些天理教的只是講給霍崇聽。霍崇知道自己這支屬於天理教兌字門下,卻也僅止於此。至於如何與教裡其他人打交道,霍崇一概不知。
可這麼傻站著也不是個辦法,霍崇只能問候道:“原來是劉門主。失敬失敬。”
劉門主明顯沒想到霍崇居然這麼一個反應,驚訝的上下打量霍崇幾眼,怒道:“你師父是怎麼教你的。你就這麼一句?”
霍崇並不在意這位劉門主的反應,不就是一個鄉下小地方的舵主身份麼。真沒有了又能如何,便以正常的禮數應對,“不瞞門主。俺入了師父門中不過半個月,師父就任命俺當了大師兄。當日他被朱有全氣的吐血,一家子都去找醫生看病。現在都沒回來。俺真不知道教裡該是什麼禮數。”
這劉門主皺起眉頭上下打量了霍崇一陣才問道:“你師父走了這麼久,你都沒去找過他?”
霍崇心中暗笑。劉叔為了逼禍逃走,哪裡還敢重新露面。若是霍崇真知道劉叔所在,大概就把這個訊息賣給徐右林了。看對方這副模樣,霍崇覺得他們很有可能就是朱有全找來的人。忍不住出言擠兌。
“俺師父將位置傳給俺的那天,朱有全當眾打俺,還把師父氣的吐血。俺師父把朱有全趕出師門。門主若是問問朱有全,他或許知道俺師父所在。”
劉門主臉色登時黑下來。他盯著霍崇,霍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