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崇當即表態,“道長。俺願意派人。只是俺還不太明白道長怎麼讓俺信得過。合作這等事並不容易。便是雙方都存了合作的心思,真做起來,也得有擔當。”
“貧道聽說霍先生種福。道家也有種福之說,不知霍先生對道家知道多少?”
“道家求的是生前飛昇,化羽成仙。”
聽了霍崇簡短的評價,長通道長面露喜色,“果然如此。霍先生與我道家真的有淵源。不瞞霍先生說,自打聽聞霍先生說種福若是生前受罪,那種了和沒種又有什麼分別。貧道就把霍先生的事情放到心裡。其他做這些的都是些魑魅小人,妖言惑眾。只有霍先生才說的是大道。貧道若是說只想讓信徒過的好些,以招攬更多有錢信徒,不知霍先生覺得貧道可否有誠意。”
霍崇一時說不出話,只能上下打量長通道長。這道士光是舉止就透著一種與眾不同,這是很難形容的東西。霍崇也是在高階培訓課程上才學過該如何分辨。
人類接受到外部刺激,肉體處理不了的訊號進入大腦,大腦才有了反應。形成了所謂的思維。思維本身,大部分也是按照肉體形成的反應模式去處理。
這樣的機制導致人們基本‘靠每個人的天性’,也就是每人會自然根據自己的肉體特點做出反應。又或者透過學習得到的經驗和處理套路去應對問題。
少數人才會跳出這個範圍,用概念去思考。這種思考模式是一種純粹空對空的事情,與肉體好像處於相互脫離的狀態。當接觸到的案例觸發了肉體的‘感同身受’,才會有種煥然大悟甚至是大徹大悟的反應。
更簡單的說,大多數人做事是帶著目的。解決不了目的,就會覺得‘不甘心’。這種人霍崇見得多了。而長通道長的反應是那種自己有了思維體系,被外部的東西印證了思維體系的正確才有的反應。
從心而發的這種反應是裝不出來的。當然,這種反應也很少見。畢竟試圖構架認知體系本身就是一個後天的自我修煉,是個非常痛苦的過程。只有在真正被驗證之後才會引發腦多肽分泌的獎勵機制。屬於小機率事件。
長通道長的反應就是小機率事件,他心裡有了世界,才能如此坦蕩。若是那些只有自己目的性的人聽到長通道長對於合作有利於他招攬信眾的說法,反應應該是長通道長就是個大騙子。
霍崇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在霍崇的認知體系裡,道士的職責之一就是招攬信眾。以霍崇的眼光來看,長通道長只是為了完成責任,追求利益在道長的認知體系裡很大可能沒有處於最優先地位。
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霍崇也不敢妄下決斷,只是嘆道:“若是有機會,還想與道長討教道家對世界的認知。”
“選日不如撞日。既然霍先生在牟平縣有住處,貧道也想與霍先生促膝長談。說起來只怕霍先生不信,只是與霍先生談了這麼幾句,貧道就覺得霍先生很親近。”
霍崇立刻表示贊同。因為長通道長也給霍崇留下同樣的感覺,既然道長這麼爽快,必須得好好談談才行。
自打回到滿清時代,霍崇是第一次和人談了這麼久,還談的如此開心。在牟平縣的住處,霍崇和長通道長只談對宇宙和世界的認知,兩人都叫上自己的手下來聽。霍崇先定下規矩,“你們若是能聽明白的,就聽。聽不明白了,聽不下去了,就出去吃喝睡覺。非得裝著明白,難受。”
長通道長聽完之後哈哈大笑,這笑聲發自內心,看得出他也是同樣的想法。
於是聽講的人先是越來越多,沒多久就開始減少。等大夥見到很多人已經是直接離開,霍崇與長通道長則是興致極高的自顧自對談,走的就更快了。
霍崇說一陣,長通道長說一陣。兩人還互相進行詞彙理解的交流,很快就發現雙方都是正常人,對同一個詞彙的理解其實大相徑庭。
當霍崇說出‘人類的悲歡並無法溝通’,長通道長慨然長嘆,也不知想起了什麼,眼中竟然有了淚花。
這番長談到了最後,兩人還想交流,卻發現已經無法交流。霍崇嘆道:“今日就到這裡吧。道長,咱們說點不費腦子的話。”
“霍先生是覺得領悟世界靠的是腦子?貧道以為是這裡。”長通道長點了點心臟位置。
這說法其實與霍崇在高階課程上學到的一樣,透過概念構架世界需要的是大腦,但是感悟世界還是需要肉身。如果現在要長通道長理解現代科技對人類本身的認知,那是不現實的。但是幾千年來智者們積累的經驗卻是一樣。
若是以前,霍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