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實巴交的三師弟開始向外宣傳錢清最初是作為‘小師妹’而不是霍崇徒弟的身份加入霍崇早期團體,這個看著很有意思的小小過往以驚人的速度傳開來。
正如試圖操縱輿論的那些人的常見手段,後續內容跟著一波波的放出來。這次明顯沒有出現假新聞。講述的內容都是事實。
錢清悲慘的身世使得她十分警惕,霍崇為了讓錢清安心,也為了能夠確定知識傳承的法統,所以才收了錢清當了霍崇的弟子。
龔宇等人覺得訊息放到這裡大概就夠了。凡是明白這件事含義的人都知道不能再過度深入。畢竟有些事情是實事,錢清就是霍崇的弟子。在這個時代,師父和徒弟之間的關係就是長輩與晚輩。放出這些訊息的目的並不在於指望讓這場婚姻得到所有人的接受。只是儘可能的讓支持者能夠多些合理的理由。
然而錢清明顯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到心裡,她已經跑來住到了霍崇這邊。錢清的舅舅楊友芳還親自來了一趟。這位老朋友與霍崇說話還是忍不住稱呼‘霍兄弟’,看得出,錢清的舅舅並不那麼樂見這門親事。但是楊友芳也沒有反對這門親事。
與霍崇吃飯的時候,楊友芳喝了幾杯酒,酒勁上來,就嘆道:“霍兄弟,錢清的命是你救的。這孩子也就是你的人。這次……唉……錢清是真的願意。還請你好好對她。”
這邊陪著喝酒的也有專門跑回來的楊望富。楊望富這次回來帶著在江浙娶的老婆,見到錢清就把錢清拉走說話。此時楊望富倒是很釋然,明顯對老爹這態度有些看不上。
好在楊友芳作為錢清的長輩,答應下來這件事。楊望富就沒再說什麼。
得到了長輩同意,錢清明顯是輕鬆了許多。霍崇也知道事情決不能這麼簡單,卻也就是這麼簡單。很多決定必須有人承擔壓力,霍崇此時就到了這個關頭。
好在此時推行了《婚姻法》,合法結婚已經變得十分有趣。合法性在於是否申請,公共性則是是否請了許多人大排宴宴。霍崇鼓起勇氣,要錢清和自己領證去。錢清只是愣了愣,已經笑逐顏開。
兩人去辦證的時候倒也沒什麼,除了民政局工作人員的氣氛有些尷尬。
霍崇拿到了結婚證,忍不住嘆道:“這就成親了啊。”
錢清拉著霍崇的手臂,湊在霍崇耳邊問道:“先生是不是害怕被人反對,所以先把生米煮成熟飯?”
“呵呵……”霍崇覺得自己這輩子遇到過這麼多事情,以尷尬和無力應對的角度來看。此時大概是最尷尬和無力的一次。
錢清雖然展現出女孩子們的特質,卻沒有繼續為難霍崇,她緊緊摟著霍崇的手臂,靠在霍崇身邊,“先生,有些話只怕你不會說。我就說了吧。相較整個朝廷幾萬兄弟,幾十萬人馬,上億百姓對先生的期待。我要的很少。卻也是誰都不能替代!不知先生可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霍崇稍一思索,就明白了錢清所說。“清兒,我一個老頭子,讓你陪著我過往後的日子,我覺得委屈你啦!”
“不要這麼講!不要這麼講!”錢清登時激動起來,她緊緊拉住霍崇,好像還是以前那個無處容身的孩子一般,“只要能陪在先生身邊哪怕一天,我也覺得這輩子沒有白過。”
霍崇很想說點啥,卻不知道該說點啥。最後只是握住錢清的手之外,霍崇什麼都沒說。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霍崇覺得和錢清一起生活的感覺不錯,卻遠沒有到這麼誇張的地步。畢竟麼,錢清跟著霍崇生活過好幾年。要是非得說點啥,大概能用錢清搬回來來形容當下的變化。
所以霍崇只是批了睡衣坐在書房看報告的時候,只是稍微有點疲憊。
到了這個年齡,看事情的感覺已經完全不同。譬如,華夏軍五萬人馬已經攻下京城。在報告裡,華夏軍司令並沒有將攻克北京當成什麼不得了的功勞。
京城此時早就不是以前的京城,便是京城兵強馬壯之時,霍崇照樣殺進去弄死了雍正。帶領五萬人馬攻克京城,這件事真不值得大吹特吹。
但是霍崇看得出這幫傢伙們也開始懂得玩心眼。佔領京城之後,部隊立刻開始搜尋書籍文獻以及歷史資料。這一搜,可是把隨軍的專業人員給驚到了。京城裡面這些書籍資料是真的多啊!
便是霍崇曾經燒了吏部與戶部的檔案庫,但是其他書籍卻沒事。在這個戰亂時代,也沒人在意這個。
稍稍搜了幾天,這邊趕緊送來新訊息,‘……若是用詞來形容這些資料,可用汗牛充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