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議制,本質就是責任政治。權力越大,責任越大。這也是新中國的特點所在。一個幾乎是無限責任集團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同樣,這樣的集團擁有的權力也可想而知。
雖然有五萬人馬正在河北奮戰,霍崇依舊下令禮部開始選舉。這個命令一出,先是軍校內部發生了激烈的震動。各路學員都想法設法求見錢清,想從大姐這裡搞到些最新訊息。
錢清乃是禮部成員,眼見前來求見的傢伙們終於向努力成為禮部成員,倒也覺得有些解氣。之前這些大老爺們面對禮部,那是下巴恨不得抬到比額頭還高。真真的不想把禮部放到眼裡。
然而錢清也只能虛與委蛇,這種時候已經不是擴大新人員的關頭,先得讓禮部現在的成員把禮部制度執行才行。
於淺這邊得到通知,當即開始執行禮部命令。部隊裡面的禮部成員聽聞這事,全跑來於淺這裡,詢問於淺怎麼看。
被這麼一問,於淺也覺得很為難。以前的時候,於淺就是以霍崇馬首是瞻。雖然其間一直跟著大師姐錢清學習知識,然而錢清本就是霍崇的代言人,跟著錢清也就等同於跟著霍崇。
此時禮部給於淺的感覺一樣。既然霍崇也是禮部成員之一,跟著禮部就是跟著霍崇。
可軍中各路人等的看法讓於淺有些驚了。這幫鳥人所說的內容也不是於淺完全能判斷對錯的,然而於淺能感受到,這幫鳥人的想法大概是想先猜測出朝廷的判斷標準,再根據這些判斷做出自己的判斷。
最初於淺還忍了,後來於淺也忍不下去,直接召開了會議,開門見山的喝道:“陛下有命,我等自然遵從。更何況陛下所命不過是讓我等說實話而已。大家或許是想讓陛下高興,所以想做出讓陛下高興的決定。可大夥這麼幹,豈不是讓陛下里外不是人麼!”
被於淺這麼呵斥,不少人也有些語塞。然而還是有人表達了不同看法,“於支部長,若是我等的建議被陛下否了,便是陛下寬宏大量,不計較。大夥的臉面又該怎麼講?難道於支部長就沒想過給大夥留下點臉面麼?”
於淺大大的不贊同,“我等在陛下面前要什麼臉面。頂多不過是錯了。錯了又如何,陛下早就講過,所謂對錯判斷,並非是真的對錯,而是一種態度確定而已。”
這邊的反對者當即繼續反對,“你這麼說,便是狡辯了。”
於淺正想互懟,卻聽有人問道:“於支部長,陛下說過對錯判斷只是態度,這個怎麼講?”
聽到這話,反對者當即表示,希望於淺先給大家講講這個看法是怎麼回事。
於淺從來不反對學習,變拿起一支筆,在手背上點了點,“若是一根針刺入手背,會感到疼痛。大家覺得這話是對是錯?”
“當然是對。”
聽大家有著共同基礎,於淺才問道:“感到疼痛,是對是錯?”
這個問題當即將眾人給分化了。大部分人都認為這是錯的,少部分人覺得於淺話裡有話,不敢立刻認同感到疼痛這件事屬於不正確的。只能沉默不語。
畢竟麼,以前還從來沒有人對這樣的問題進行過討論與思辨。
於淺見眾人的認知還是自己好幾年前的程度,就把好幾年前錢清提出的問題講給大夥,“我們能正確的感受到疼痛,是因為我們身體系統很正常。這話對不對?”
部隊裡面的人都是強制學習生物學,好歹學到了不少生理學知識。思忖一陣,所有人便是有不認同,卻還是被迫認同了這個十分唯物的看法。
完成了邏輯基礎的確定,於淺把問題拉回到最前面,“那麼針扎進手背,手背感到疼痛,有何錯呢?”
邏輯學並非一個高深到脫離塵世的學科。從根本上講,邏輯學乃是一個十分接地氣的學問。任何事情從邏輯角度分析都會變得十分簡單明快,更會變得十分清晰。
一眾禮部成員們明顯沒有機會如於淺這樣從小就接受到這方面的培訓,眾人抓耳撓腮,把於淺提出的邏輯鏈反覆討論了好久,才最終不情不願的承認,於淺說的有道理。
便是這樣,大夥還是不爽。當即有人質問於淺,“沒人願意疼,那就是說,疼本身不就錯了麼?”
“邏輯學的基礎有兩個,第一個是邏輯形式得有效。第二個是,命題形式得正確。”於淺只能先給眾禮部成員開始講課。
好不容易才將邏輯學的兩大基礎給眾人將的差不多。雖然很多人還是似懂非懂,卻不再是根本沒聽說過。
這下於淺才問道:“咱們不說疼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