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槍完勝冷兵器,這是華夏軍中普遍的看法。在視野有限的野戰中都不怕清軍,怎麼可能在居高臨下佔據優勢的情況下輸給清軍。徐敏師長堅信這點。
然而事實就是事實,華夏軍的城防中的確被清軍攻上了兩段城牆。因為捲入了近戰,華夏軍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大傷亡。
一時間,徐敏只覺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難道自己把守的城牆竟然會被攻破不成?
“通訊參謀,再去看看城頭情況!”徐敏喝道。
不等通訊員派出去,已經有通訊員氣喘吁吁跑了回來,“師長,一營已經打退了敵人。奪回城牆了。”
“啊?”徐敏有些驚了。
“是的。一營……一營靠刺刀戰,殺了幾百清軍。不少清軍嚇得不敢再和咱們打,投降了好多。就把清軍趕下了城牆。”
徐敏本想追問。然而眼見城牆就在不遠處,索性讓副師長指揮,自己帶了警衛員奔上城頭。
甬道這邊的戰士們歡聲雷動,士氣大振。然而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氣,這是徐敏從未聞到過的濃烈血腥氣。還沒走到戰鬥點,就已經感受到了戰鬥到底有多麼殘酷。
果然,到了近前,就見地上橫七豎八躺滿了屍體。聲、呼救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醫務兵們快速將華夏軍戰士救出來,大概是已經往來幾趟,白色的醫護服已經沾了血跡。有些醫護兵的衣服上已經血跡斑斑。
正想詢問一營長在哪裡,就見有士兵護著一副擔架行走。邊走邊喊:“讓一讓,是俺們營長。”
徐敏湊上前一看,果然是一營長躺在擔架上。就見他胸口,身上好幾處傷口。其中一處就在左肋下,軍服不僅被砍破,從破口中還能看到血肉模糊的巨大傷口。
一營長見此時還有神志,眼徐敏走到面前,一營長就想掙扎著坐起。徐敏眼見部下傷成這樣,眼淚幾乎都要流出來了。連忙按住一營長的肩頭,讓他躺著,同時喊道:“你們趕緊送他去醫院!”
醫護兵們趕緊抬著包括一營長在內的傷員往軍醫院去,師長徐敏繼續向前。只覺得腳下都有些打滑。太多的血潑灑在城頭,華夏軍這邊不許虐待俘虜。敵人投降的話也會給與救治。此時重傷者被抬下去,輕傷者們則被扶到另外一邊進行臨時處理。濃厚的血腥氣中混入了不少醫用酒精的氣味。
便是如此,地上的屍體也橫七豎八。整道城牆上到處都有沒來得及搬動的屍體。一時完全數不清到底有多少。
就在人群中,師長徐敏見到了於淺的身影。於淺正指揮著醫護兵們救助傷員。看著於淺毫無傷痕的背影,師長徐敏氣就不打一處來。
肉搏的確很有效,這不能否定。然而傷亡同樣很大。華夏軍便是在最慘烈的野戰中也沒有遭受過這樣的損失。一營長,副營長都重傷,決定採取這樣戰術的於淺倒是毫髮無傷。
大步走過去,徐敏氣的想抓住於淺,問問戰鬥的時候他在哪裡。
士兵們見到師長徐敏,紛紛立正敬禮。於淺也注意到這動靜,轉過身。徐敏被眼前的於淺給驚到了。就見於淺身上血跡斑斑,臉上也被噴濺了不少血。
雖然徐敏自己沒太多肉搏經驗,卻也知道這都是在一線衝殺時候被噴濺上的血。於淺絕非是躲在後面指揮別人拼命。被弄成這樣,定然是於淺在第一線奮戰了許久。
然而徐敏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他走到於淺面前,將於淺腰間的劍拔了出來。
於淺身前部分起碼三分之一都被噴了血,這把劍簡直是像在血裡泡過。而劍刃處更是有不少損傷,那是與敵人對砍時候兵器碰撞時候留下的。
徐敏也不說話,把劍插回劍鞘。轉身就走。到了城下,他叫上二營長,“上刺刀,準備肉搏戰!”
雷虎聽聞城牆兩處被清軍攻上,心中頗受震動。等清軍退下,雷虎馬上派人去了解戰況。
晚上,華夏軍加強防備。師長們也回到了司令部。說起白天的戰鬥,師長們甚是後悔。大夥本以為居高臨下守住江寧這樣的城市,自然萬無一失。不成想上來就被清軍打成這樣。
雷虎心中已經有了想法,見師長們還想靠他們自己找出思路。也沒有過分逼迫。就讓大夥趕緊回去,卻讓徐敏留了下來。
“老徐,聽說你看不上於淺?”
“誰說的!”徐敏怒了。就這麼一仗,竟然有人開始告狀了不成?
雷虎擺擺手,“老徐,不是於淺說的。也不是他找人說的。別的我不管,你不能對於淺有什麼想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