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陷落的非常快,知府甚至沒能力組織起像樣的抵抗。女匪首錢清騎著一匹馬穿過城門,到了知府衙門前。
根據情報,青州守城的人馬早就在之前的屢次戰鬥中被抽調一空,偌大的青州府剩下的綠營不過幾十人。此次攻打青州,連幾十人的抵抗規模都不到。剩下的事情就相當俗套,最後的抵抗軟弱到可笑。
青州知府被從裡面揪出來的時候,還破口大罵。咒罵的卻不是錢清,而是那些拋棄了知府大人,自行逃散的混賬們。
摘去這位知府大人的頂戴花翎,將其和親屬一同下獄。再搜尋青州城內,按照名單抓捕官員。
好不容易忙完,錢清司令召集會議。女二營連長倆倆不解的問道:“大姐,那些人為啥不跑呢?”
“你不該問我。都抓了這麼多人,你去問他們。”錢清立刻把麻煩推出去。
倆倆想了想,也覺得有理,就這麼出門去了。
沒多久,被審問的青州知府就見門一開,走進來一人。本以為是來了個普通賊人,知府大人隨便瞄了一眼,就垂下目光。此時他心亂如麻,根本不想關心別人。
然而片刻後知府又抬起頭。看了好幾眼,才確定來的竟然是個女子。
就見這女子也穿著霍崇手下的軍服,帶了軍帽。烏黑的頭髮塞在帽子裡,只有鬢邊的頭髮露在外頭。
對襟的紐扣軍服,與男兵不同的是,她的軍褲大腿處的褲腿比較寬大。知府從未見過女人穿這樣的衣服,登時生出‘禮崩樂壞,國將不國’的感受。
負責審問的則對倆倆行禮,問候道:“胡連長,是司令有什麼命令麼?”
“大姐……讓我問來問個事。這些人為啥不逃走。”倆倆答道。
負責審問的也是早期就跟著霍崇的人,也就是說,在錢清管理下混過。此時聽錢清有命,當然不敢耽誤,立刻詢問起青州知府。
本來青州知府就心煩意亂,更沒想到除了要被男人審問之外還要被女人審問,他只覺得一股氣直衝腦門,也不關生死,大聲質問倆倆,“你是什麼人!”
“吵吵什麼!”負責審問的立刻喝道。便是所謂的知府,作為階下囚,也沒有讓他囂張的理由。
倆倆倒是沒想到竟然被人吼,稍微訝異了一下,隨後說道:“俺是霍先生手下一位連長,此次來是想問問你,既然知道定然會被抓,為何不逃走。”
倆倆年齡不大,也就十八九歲。問問題的時候帶著這年齡傻孩子的單純,這份單純讓知府老爺感到自己彷彿被烙鐵燙到一樣,氣的幾乎要跳起來。
他不是不想逃走,而是根本沒地方可逃。只能留在城內與青州城內的滿清統治一起滅亡。反倒是那些守城的兵卒們跑了許多,在朝廷眼中,那些兵丁本就是螻蟻般的存在,完全不在意他們的生死,所以也不會去追究他們在這時候到底做了什麼。
自己的一生完蛋之時竟然沒有人陪葬,知府老爺已經感覺無比委屈,又被一個女子詢問,更是痛不欲生。
“我……我……本官忠於朝廷,怎麼會逃走!”知府如同受傷的狼一般嚎叫起來。
倆倆並沒有得到任何能理解的答案,最後還是抽空跑來詢問錢清。錢清本以為就倆倆好奇心重,然而在倆倆來詢問之前,還有好幾位女軍人問了差不多的同樣問題。無奈之下,錢清將兩個女兵營的軍官召集起來,把她的看法講給女軍官們。
“滿清制度,若是破城,官員逃走,就是死罪。不過這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什麼,姐妹們有想法麼?”
霍崇的四十個營,裡頭有兩個女兵營。這女兵營當然不是軍妓,而是貨真價值的純女性軍人組成的部隊。本來霍崇不想組建女兵營,而是把女軍人打散到各個部隊。然而錢清堅決反對,認為這麼做只會讓男兵們看不起女兵。
最終的妥協結果是先組建起女兵營,立下一定戰功之後再打散。
此時女兵營還沒完成錢清所說的‘獨立參與五場上得了檯面的大戰’,所以還繼續獨立存在。
女兵營的女子們思路與男兵不同,聽錢清這位二當家提問,回答的大多是‘沒臉見人’‘不好意思’‘怕滿清皇帝生氣’之類的感性回答。
聽著這番女性的看法,錢清忍不住懷念起和霍崇的對談。那種簡單明快,冷酷無情,直指人心,感覺可就太好了。
等眾人說的差不多了,錢清給出了她的冷酷觀點,“那些官……那些清匪是覺得咱們贏不了。若是他們相信咱們會贏,當然就跑了。因為覺得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