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彷彿說給空氣聽,沒人應答。南通雖然不是特別的名城,也不至於好像舉手就能拿下。尤其是城頭上晃動著不少人馬的身影。
陳銘泰看了高龐一眼,滿臉的不信任。其他名流不敢瞪高龐,就看向陳銘泰。也是滿臉的不相信。
或許等的太無聊,有位三十左右的傢伙打破了沉默,“諸位以為城門左右,哪一支能先登城?”
如此不體面的做派引得高龐瞪了這廝一眼,此時漢軍的迫擊炮已經對著城頭轟擊。從上方落下的炮彈紛紛在城頭炸裂,觀戰眾人被嚇得面容失色,方才那位嚇得一聲尖叫。或許是太尖利,感覺和女人一樣。
陳銘泰沒吭聲,不過他身體不自覺的也有些顫抖。尤其看到城頭不斷有清軍被爆炸的氣浪從城頭掀下來,活生生墜落地面。陳銘泰已經閉上眼睛,看來是受不了如此血腥的場面。
好在城頭清軍遠沒到死戰不退的地步,眼見局面不對,已經各自奔逃。漢軍迅速架起雲梯,登上城頭。再過一陣,城門洞開,部隊殺進城內。
方才如女人般尖叫計程車紳臉色發白,湊過來低眉順眼的問道:“高狀元,這就完了麼?”
高龐白了這廝一眼,“現在只是攻下城牆,開啟城門。城內如何廝殺,我怎麼知道。”
這話本就是高龐氣惱下說出的話,不成想高龐就見老師轉過頭看向自己,目光中頗有深意。又仔細打量自己。高龐不知道老師這是怎麼了,也不敢問。
好在攻城戰到了這個程度,城內清軍完全沒有了鬥志。很快就投降了。
部隊留下些人把手南通,收拾殘局。大隊人馬休息一晚,繼續進發。
第二日順風順水,終於抵達松江府。松江府也進行了抵抗,在雙方巨大的實力差距下,也不好說算不算是血戰。
松江府外就是大海。船隊都是內河船隻,不好駛入大海。霍崇就派人審問這邊可否有官營的鹽田。這一詢問,果然有。
霍崇聽完都覺得好奇。松江府處於梅雨帶,每年總有幾個月不斷下雨。根本不是適合曬鹽的地方,沒想到連這裡都有鹽田。
陳銘泰只是個讀書人,也不搞這等買賣。雖然覺得有道理,也只能一言不發。
既然是官田,眾人總覺得有啥不一樣。去了一看,很是失望。就見這鹽田不大,竟然位於一個高處。此時正是退潮,就見海水距離鹽田有老遠的距離。
同行的人中有做食鹽生意,看到這局面,已經讚道:“竟然是好地。”
大夥不明,連忙請教。這位便解釋起來。曬鹽需要儘快曬乾水,鹽田距離水面越高,曬的越快。而位置高,就需要鹽田不漏水。想不漏水,光靠想可不行。得對鹽田進行很好的護理。
霍崇聽了之後覺得豁然開朗。沒想裡頭還有這樣的細節。根據這些細節,霍崇繞著鹽田走了幾圈,已經眼前這塊鹽田佈局的搞明白了。
指揮著人將準備好的抽水機搬下,架設到一個看著很奇怪的臺子上。那個搞食鹽生意的老闆不僅訝異的問道:“將軍怎知這裡是放置水車的所在?”
霍崇不想解釋。這時候就是越解釋越low。什麼都不說,反倒有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果然,到了傍晚開始漲潮,水面上升。那個原本看著沒啥鳥用的凹處中已經開始有了海水。等水變深,抽水機發動起來,轟鳴聲中開始想鹽田裡頭抽水。
到了半夜,幾畝地大小的鹽田中已經注滿了海水。
業內人士圍著鹽田轉了好幾圈,突然到了霍崇面前作了個大揖,“霍將軍,霍將軍做的這機器好啊,真的好啊!”
其他士紳各個神色委頓。折騰了大半夜,又是這幫讀書人完全不懂的事,更是疲憊不堪。若不是海風夠冷,只怕早就坐地睡著。
此時見到有點熱鬧看,都圍了過來。
從事食鹽買賣計程車紳看了看霍崇,欲言又止。霍崇笑道:“我從不怕被人看到訣竅,說出來也沒什麼。”
這位士紳聽到這話,才小心的解釋起來。原來曬鹽並不需要整年的晴天,如果風大,氣溫高,十天半個月就能曬出來一大池子鹽。
然而鹽份在海水中含量並不高,得不斷向鹽田內注入新的海水。這可是個超重的體力活。僱人用水車往鹽田內注入海水,花費其實相當大。而且海水漲潮退潮,還有時效性。
文人們都不懂,最後只能問道:“那做出來的鹽會便宜麼?”
這位懂行的把腦袋瓜要的和撥浪鼓一樣,“和那無關,和那無關。”然後就帶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