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到身子了?唉……這身子是自己的,仗著年輕底子好硬撐是要不得的。待到年紀大了,這內憂外患夾雜而來,輕易就能要了人命啊!到時候,哪怕你現在拼死拼活地利用管家之便利撈到再多的錢財,也沒辦法買回你那早逝的壽命了啊!”
“到時候,以父親的官職,肯定會再續絃。而,外婆可再沒第二個女兒了,誰敢肯定父親再次迎娶回府的繼母,會像你待我這樣,如待親生女兒般待九妹呢?”
話落,杜芷萱還狀若無意地看向了不知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眼底滿滿都是興奮和激動的李姨娘,就只差沒有直接挑明瞭若錢氏意外身亡的話,那麼,擁有老夫人支援的貴妾李姨娘就可能被扶正。
直到杜芷萱一口氣說了個盡興,垂眸飲起茶水潤喉時,那早就氣得臉色鐵青,滿臉憤怒的杜莜和杜芷薇兩人才算是找到機會插話了!
杜莜柳眉倒豎:“四妹,姨娘是你的長輩,你怎可這樣口出惡言,非議長輩?”
杜芷薇滿臉不悅:“四姐,母親如何待你,不僅府裡的人都清楚,就連偌大的盛京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我,也一直都將你當成嫡親長姐來恭敬。今日,你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在祖母的院子裡這般詛咒母親,你就不怕再被祖母遣送到莊子裡抄寫《孝經》嗎?”
就連老夫人也順勢攬住杜莜的肩膀,又喚來正因為滿腹無法宣瀉的怒氣而漲得面容通紅,雙眼瞪到最大的杜芷薇,輕拍杜芷薇的肩膀,摸著杜芷薇巴掌大的小臉安慰道:“莜兒,薇,別聽這些瘋話,也別跟瘋子計較太多。就像‘狗咬了你一口,你總不能也去咬狗’,這狗作的惡太多,總會被打狗的人給宰殺,然後燉著吃了。”
“祖母最喜歡的就是像你們這樣乖巧、聰慧和貼心的好孩子了,其它的人說再多噁心人的話,也不過是嫉妒你們比她強。”說到這兒時,老夫人還特意用冰冷、憎恨和嫌惡的目光看著杜芷萱。
若是那個從錢詩雅的記憶中,看到了前世今生所有人待她不一樣的姿態,再聽到這樣一番指桑罵槐的話語的原身,想必會傷痛欲絕吧。
杜芷萱擺手阻止了見不慣老夫人這番作派,正準備上前喝斥幾句的白嬤嬤和雲嬤嬤,只是含笑示意候在一旁的秋蝶再添上茶水,看著被老夫人攬在懷裡的,正用一種看似委屈可憐,實則滿滿都是惡意的神情瞅著自己的杜莜和杜芷薇,不用回頭都能察覺到二房和三房幾位姑娘那尖銳灼熱的目光,心裡不由得輕哂:蠢貨!
杜莜這個向來被老夫人當成掌中寶來呵護疼寵的也就罷了,但,杜芷薇這個在候府裡地位不比杜芷萱高到哪兒去,甚至還時常因為老夫人不待見錢氏而跟著吃瓜落的姑娘,竟能因為今日老夫人這般明顯的疼寵而迷了眼。
真想知道此刻錢氏心裡的陰影面積有多大……
“大姐,雖然我很不想說,但,做為勇誠候府即將出嫁的長女,你的一言一行都將影響到我們這些還在府裡生活的妹妹們。”
“說來,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姨娘’竟然也算是長輩。”杜芷萱輕笑一聲,用一種特別輕蔑的眼神看著李姨娘,“我記得,本朝好像有這樣一條律列——妾通買賣。”
“既然妾是隨時都能買賣,任由主母打殺的玩意,那麼,又怎會是我們這些府裡的小主子,尤其是我這個府裡的長房嫡長女的長輩呢?”
“大姐,雖然你的夫君是寒門子弟,往上數幾代,卻也是書香門弟,再兼之才華橫溢,以後的前程不可估量。如此,哪怕大姐你暫時需要遠離盛京的貴族圈子,卻也不能脫離得太過離譜,做出這種將妾這樣的玩意兒當成長輩來尊敬孝順的事情。這,對你夫君往後的晉升之路,有著很大的阻礙。”
“要知道,關鍵時刻,這枕頭風可不一般啊!尤其是諸多內宅正室們的枕頭風和手段!”
接著,杜芷萱又看向不知是否受到了面色慘變,身體顫抖不已的杜莜的影響,而在自己看過去時下意識地瑟縮了下的杜芷薇:“九妹,小姨究竟待我如何,這,不是靠你嘴皮子動動,就能隨意編排的,也不是指揮著府裡的下人隨處造謠,就能變得不一樣的。”
“而,至於我為何會頻繁地進入莊子暫住?這件事,我相信,滿屋子的人,沒有誰會比你更清楚。你真覺得《孝經》這樣的書是該由我來抄的嗎?”
最後,杜芷萱才看向面容鐵青的老夫人,用一種特別可憐、特別無辜的語氣,說道:“祖母,你是長輩,哪怕你說的話再糙,再沒有道理,但,一個‘孝’字壓下來,孫女兒也只能硬著頭皮應承下來。不論做什麼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