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前,做一個普通員工時,雖也被主管這樣訓斥過,但,對有點小聰明的杜芷萱來說,還真不是個事。
這一點,由杜芷萱很快就由一個普通的菜鳥,一躍而變為老鳥,再到手下也帶著一撥老鳥的主管,這樣順風順水的升遷中就能瞧出來。
只是,像如今這般從頭到腳地貶低,說話不帶一個髒字,偏偏將人打壓到泥濘裡的感覺,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的,杜芷萱也不例外。
畢竟,當年,哪怕杜芷萱是初入職場的菜鳥時,就算做錯了什麼,也最多隻是被說上一兩句,絕對不可能被人這般侮辱和謾罵,並還是當著所有人的面!
就更不用說,後面,等到杜芷萱升為主管時,那一年到頭都不會有一次被**oss逮到錯處,而不帶絲毫情面地訓斥的可能。
唯一讓杜芷萱忍耐下去。將這口惡氣吞下肚的卻是鬼鬼們的吐槽,和鬼鬼們那精彩的表演。
——老夫人說的每句話,都有鬼鬼們接話說是誰提供的這句話。更有鬼鬼們做出這些人向老夫人提議時的神情舉止,連她們眼角眉梢的羨慕嫉妒恨的神情都惟妙惟肖。
果然,候府諸人,就沒一個願意看見自己悠閒度日的!
將屋內的主子,和那頗得主子信任,被特意留在屋裡侍候的下人臉上的神情盡收眼簾的杜芷萱,輕哂一聲。卻依然不言不語,任由老夫人恣意謾罵。
……
半個時辰過去了,即使老夫人有著滿腹的憤懣和怒火。但,在面對下首那油鹽不進的杜芷萱時,依然覺得心口悶得慌。
“我這樣苦口婆心,為的是誰?”老夫人指向杜芷萱的手指微微顫抖著。臉色忽青忽紅。忽紫忽黑,做足了一幅被不聽訓的晚輩給氣到了的長輩模樣,“罷了,總歸,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能聽進幾分,卻是你自己的事了!”
“這牛不喝水。難不成,我還能按著你的腦袋喝不成?”老夫人擺了擺手。“往後,你願意將日子過成什麼樣,都隨便你自己吧!”
“多謝祖母教誨。”杜芷萱微微彎腰,行了一禮,那一臉的淡然自若,只令目睹這一幕的眾人心裡也盤算開來。
……
文斕院
這日,杜芷萱手握毛筆,寫了滿滿一張紙後,才甩了甩有些痠痛的手腕,朝書蝶說道:“瞧我這幾個字寫的如何?”
就在這時,一個婆子掀開簾子,走了進來,輕聲秉報道:“小姐,表小姐,大小姐、七小姐和九小姐來了。”
“請她們進來吧。”杜芷萱放下手裡的紙張,沒有理會凌亂的桌面,抬起頭,笑盈盈的看著不請自來的幾人。
“萱表妹,你在練字呀?”錢詩雅彷彿沒有察覺到杜芷萱眼底的冷漠似的,徑直走到杜芷萱身旁,挽著杜芷萱的胳膊,湊近來欣賞杜芷萱擺放在桌面上的手稿,眼底的驚詫之色一掠而過,臉上卻露出淡淡的的欣慰和自豪來。
杜莜雙眼微眯,遮擋住眼底陰冷,淺笑盈盈地誇讚道:“四妹,你的字頗有風骨,想來,再堅持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自成一派了。到那時,盛京才女榜中,少不了你的位置。”
“我對才女不感興趣。”杜芷萱淡淡地說道,真當她沒瞧見錢詩雅眼底的譏諷和算計呢?想必,這頭,她才立下這樣的目標,那頭,就能傳的人盡皆知,並被人貼上個“好高騖遠”“不知所謂”的標籤。
錢詩雅深深地看了杜芷萱一眼,對杜芷萱越來越機靈滑頭這件事,並不覺得有何意外。只因,在將軍府的那段時間裡,她就屢次敗於杜芷萱的伶牙俐齒之下。即使當時佯裝若無其事地離開,心裡卻萬分惱火,恨不能狠狠地揍杜芷萱一頓!
不過,眼下,眼見杜芷萱將杜莜、杜萍和杜芷薇三人噎得說不出第二句話,臉色也青青紅紅的,突然間,錢詩雅心裡就生出一種酸爽的情緒來。
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也不知這一刻,杜莜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杜芷萱的目光裡帶上了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嘲弄:“四妹可是勇誠候府的嫡長女,身份地位都不同,又得到了太后的賜婚,是未來的武候王妃,無需像普通的世家貴女一樣,將全部的時間和精力都花費在琴棋書畫女紅等雜物上,以此來增加自己某方面的分量。”
說到這兒時,杜莜不經意地看了眼錢詩雅,目光在錢詩雅那寬大衣袖處停留了下,嘴角微勾,臉上的笑容也燦爛了幾分:“往後,嫁入王府的四妹,僅需打理王府庶物和人情往來,與武候王世子相敬如賓,為武候王府的開枝散葉盡一份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