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痛改前非。不過,既然有人想用這樣的理由來算計杜芷萱,那麼,她理當順勢而為:“想個方法,將這件事情透露給老夫人的院子,後續事情發展,就不需我們動手了。”
這些年,若沒有老夫人的漠視和恰到好處地推波助瀾,她想捧殺杜芷萱,又豈會那般容易?
“是。”文嬤嬤低聲應道,在心裡盤算了一番,很快就挑好了去做這件事情的人。
錢氏從梳妝檯旁的首飾匣裡,拿出兩套早就備下的首飾:“文嬤嬤,辛苦你了,這兩套首飾,一套是給你的,另外一套,就煩你帶給你那位老姐妹了。”
“謝夫人賞。”文嬤嬤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這些可都是上好的玉石啊。連一些普通官家夫人都得不到一套,而,自己只是辦了這麼件小事情。就獲得了前是這樣豐厚的賞賜。怨不得整個府邸的丫環婆子們都願意給夫人辦事,原來,夫人出手竟是這樣的大方。
“往後,總有其他事情需要拿老奴辦,但請夫人吩咐。”
錢氏微微頜首,待到文嬤嬤離開後,臉上的笑容才消失了。
“奶孃。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古嬤嬤道:“夫人,老奴認為,這件事必須引起重視。”
錢氏點點頭。這樣好的機會,她又豈會放過?
於是,錢氏朝古嬤嬤招招手,待到古嬤嬤伏下身來後。才湊到古嬤嬤耳旁。輕聲耳語了幾句。
古嬤嬤點點頭,應承下來後,又輕聲提醒道:“夫人,我們也不能放過另外一個人。”
“那個女人?”古嬤嬤不說也就罷了,一說,錢氏也不由得眯起了眼,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一臉的冷漠和憤怒。“這些男人都是嘴裡說一套,做一套!當年。老爺是怎麼跟我說的?可現在他又是如何做的!”
那才抵達盛京,借住勇誠候府的小李氏,不知聽了誰的鼓動,竟和李姨娘聯手,處處找錢氏的麻煩。
而,每每錢氏反擊時,就用一種委屈和無辜的神情看著自己,那蒼白的面容,和被一襲月白色長裙襯托得越發嬌弱的模樣,誰見了,都覺得是自己這樣一個打扮的特別端莊賢淑貴氣的世家貴婦欺負人!
往常,也就罷了,畢竟,杜侍郎會不由分說地處處偏幫於錢氏。
只是,自從錢將軍來到勇誠候府,毫不留情地揭露了錢氏的身份之後,哪怕杜侍郎再如何地裝出一幅若無其事的模樣,但,和杜侍郎做了多年夫妻的錢氏卻依然敏銳地察覺到,有些事情已經出現了改變。
“夫人,老奴以為,你應該放下身段,和老爺好生他談談,解釋清楚這些事,如此,想來,哪怕那小李氏再如何地裝模作樣,老夫人再如何地挑撥離間,卻也不會影響到你和老爺的情誼。”
古嬤嬤暗歎了口氣,雖知道錢氏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柔弱可人的女人,處處以安平郡主的端莊賢淑的姿態來要求自己,更知道以杜侍郎和錢氏兩人經歷諸多風雨才見彩虹的愛情來說,那小李氏想乘虛而入,絕不容易!
只是,說到底,這有寵愛的正妻,和無寵的正妻,在任何府邸眼裡的待遇都不同。
“奶孃,你說的,我又何嘗不知道。只是……”錢氏咬了咬唇,她可是將軍府的姑娘,最最尊貴不過的世家貴女,讓她拉下臉面,學那小李姨娘般,做出一副弱不禁風,惹人憐惜的模樣,還真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偏偏,這樣的女人,只需用一雙蘊含著情意的淚眼,輕咬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姿態,就沒有幾個人能狠得下心。
尤其是這種年紀輕輕,就靠自己的本事而身居高位的當男人,在見識到這樣的女人後,也難免生出自己就是對方唯一可以依靠的天地,離開了就沒辦法生活下去的憐惜感覺來。
自己曾經真心愛戀過的那個男人,口聲聲說著要十里紅妝地娶自己回候府,做他的正室夫人,卻一邊娶了自己的長姐,和長姐生下了一個女兒,又將自己的表姐納為貴妾,讓表姐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同時,還收下了別人送到府裡的胡姨娘,也同樣給他生了一個女兒,而候府裡更不知有多少沒有名分的姨娘和侍妾通房!
說什麼“真愛”?
原來,“真愛”這兩個字竟然是這樣的廉價!
說什麼“情不自禁”?
別侮辱了這樣一個美好的詞語,行不!
想到這些事情的時候,錢氏忍不住冷笑出聲,原本就因為杜侍郎這些年的作為,而慢慢冷下來的心裡,最後一抹對杜侍郎的情意也被抹掉了。
“奶孃,從前,是我想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