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你準備讓我與武候王妃悔約?”安平郡主神情淡然地問道,仿若這種動轍就毀約的行為,並不值一提似的。
錢詩雅心裡顫抖了下,微微垂眸,避開安平郡主那過於冷漠的視線,嘴唇蠕動了下,小聲地說道:“我……我……我只是不願!”
最後幾個字,錢詩雅特意閉上眼睛,微仰頭,用一種仿若撕心裂肺,卻又不得不為之的絕望和哀傷。
若是在杜芷萱與武候王世子解除婚約之前,錢詩雅就找上安平郡主來一番痛徹心扉的坦承,並說出自己的苦衷,那麼,說不定,安平郡主還會念及多年來錢詩雅待她的孝順和體貼,以及錢詩雅被她教養多年等緣由,而重新接納悔過自新的錢詩雅。不過,如今嘛……(未完待續。)
第372章 將軍府欲毀婚約(2)
安平郡主就不再掩飾自己情緒地冷笑一聲:“你不願?!”
“是。”錢詩雅心裡惴惴不安,臉上也難得地浮現一抹惶恐,嘴裡卻順著方才的話題,堅定不疑地補充道:“武候王府不過是一介異性王,又有何德何能,讓我這個由祖母帶在身旁,悉心教養十多年的姑娘為妾?!”
“既如此,你又為何明知萱兒被賜婚與武候王世子,卻依然瞞著萱兒,與武候王世子私相受授?難道,最開始,你就沒想過,你這番行為,傳揚開來,外人會如何議論將軍府,又如何看待你和萱兒這對最最嫡親的表姐妹?”
即使相比起前朝來說,大梁的世家貴女地位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但,這種表姐妹爭搶一夫的事件,傳揚開來,世人並不會認真打探武候王世子這個“文武雙全”的世家貴公子,在這件事情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又都做了些什麼令人難予猜忌的舉動,而只會肆意地議論錢詩雅和杜芷萱這對嫡親表姐妹,竟為了那所謂的愛情而反目成仇。
如此一來,這兩位姑娘身後的家族教養就很有問題!
“抑或是,從最初,你就存了攪和萱兒與武候王世子婚約的心思?!”
這般仿若在說一件極普通事情的淡然神情,只令錢詩雅臉上的血色盡褪,身子抖如篩糠,只因,以錢詩雅對安平郡主的瞭解,若,安平郡主真在意一個人,定當雷霆大怒,而非現在這種看陌生人都不如的冷漠!
“祖母,不是這樣的!”心裡湧現無盡的恐惶時,錢詩雅也拼命地搖頭,急切地為自己解釋道:“我只是想幫表妹……沒有其它的想法……”
安平郡主淡淡地看著錢詩雅,眼角眉梢的譏諷之色盡顯。
都說一個巴掌拍不晌,若錢詩雅沒有做出一些引人暇想的曖昧舉動,以武候王世子受到的儒家正統思想教育,又豈會在與杜芷萱有婚約的情況下,與錢詩雅這位杜芷萱最最嫡親的表姐扯上關係?!
欣賞了會錢詩雅痛哭流涕的狼狽模樣後,安平郡主才慢慢地說道:“這樣說來,一切,都是那武候王世子的刻意為之?”
是?還是不是?
看似極簡單的兩句話,但,無論錢詩雅如何回答,都將面臨極其可怕的場景!
錢詩雅微微垂眸,輕咬嘴唇,心裡浮現出諸多念頭,臉上也難得地浮現一抹遲疑和猶豫來。
安平郡主淡淡地看著,眼底快速地掠過一抹譏誚。
果然,下一刻,就只見錢詩雅突然抬頭,以一種破釜沉舟的神情說道:“祖母,確實如此!”
“砰!”
安平郡主右手成拳,重重地擊打在矮桌上,那力道之大,只將矮桌上的茶具都震得晃了幾晃。
“好一個武候王府!好一個武候王世子!”安平郡主怒極而笑,看向錢詩雅的目光卻變得詭異不已,“這是欺我將軍府無人呢?!”
錢詩雅只覺得頭皮發麻,後背冷汗直冒,心裡惶恐不安,總有一絲不祥的預感。但,細細追尋的時候,卻發現那絲預感早已消失不見。
不過,縱然如此,這樣狂怒的安平郡主,依然令錢詩雅竟生出一種將前世今生髮生的事情全部托盤而出的念頭。
很快,錢詩雅就毫不猶豫地掐滅了這個本不該有的念頭,臉上的驚惶無措等情緒卻並沒有因此而消褪。
“罷了。”安平郡主放鬆自己的身子骨,倚靠在軟椅裡,不再掩飾自己的疲憊和倦怠,衝錢詩雅擺手道:“都說‘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既然,你已真心悔過,那麼,就等著祖母為你討回公道吧!”
討回公道?
討回公道!
在這一刻,錢詩雅終於發現剛才那抹不祥的預感由何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