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但,只要一想到杜芷萱尚未與武候王世子解除婚約時,安平郡主就因為杜芷萱那“悔過自新”的表現,而想方設法地給杜芷萱安了一個“福星”的命格,就令錢詩雅覺得那本就寒涼的心,連最後一絲羨慕嫉妒恨的情緒都沒辦法滋生出來了。
“反正,世人早就知曉杜芷萱愛武候王世子到了願意為他‘赴湯蹈火,再所不惜’的程度!”
“這……這……”王嬤嬤難得地結巴了,許久後,才找回自己的舌頭,“以郡主待表小姐的疼愛和呵護之情,又豈會放任表小姐做出這等‘不成功,便成仁’的舉動?”
“祖母的想法,我們又豈能知曉呢?!”錢詩雅微微垂眸,長睫掩住眼底的憤懣和怨懟,“只不過,縱使祖母有著何等妙計,但,對於杜芷萱來說,一切,都不過是‘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無論杜芷萱最初是什麼樣的想法,總歸,在杜芷萱與武候王世子解除婚約的那一天,武候王世子就再也不會屬於杜芷萱了!
相比起滿腹興奮和激動,眼前更仿若浮現了那淪落到悽慘境界的杜芷萱與自己下跪磕頭,祈求自己伸出援手美妙情景的錢詩雅,王嬤嬤卻再次皺起了眉頭。
“小姐,老奴以為,此事,並不那麼簡單。”
“這些年來,太后為秦王婚事,幾乎快要愁白了頭。偏偏,無論那些姑娘八字有多貴重,又有多硬氣,卻依然敵不過秦王命裡自帶的‘煞氣’影響,在與秦王扯上關係的那一刻,名字就已上了生死薄,註定會在最短的時間裡香消玉殞。”
“就目前情況來看,即便太后和郡主一直瞞著眾人,但,表小姐也與秦王來往了短則半年,長則一年!”
錢詩雅愣怔了下,很快,臉上的血色就盡褪,那頗為自得的神情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濃濃的驚惶和不安。
“奶孃,難道,那杜芷萱真是‘福星’?”不待王嬤嬤回話,錢詩雅又頻頻搖頭,反駁道:“這不可能!”
“自古以來,‘福星’降世,都伴有某種祥瑞,更兼之父母長輩親友發自肺腑地疼愛和呵寵。諸如遇難呈祥,逢凶化吉,順風順水之類的說法,就只是‘福星’的專享。甚至,倘若,有人心懷不憤地算計陷害‘福星’,即便‘福星’不出手,也會遭到老天爺殘酷的報復。”
“而,這些,杜芷萱統統沒有!”這樣的杜芷萱,又有何德何能,擔得起“福星”這樣的稱呼?!
王嬤嬤一臉憐惜和擔憂地看著垂眸不語的錢詩雅,若可以的話,她真得不願意將這一切揭開來,更不願意看這些年來有勇有謀,算無巨遺的錢詩雅,因為杜芷萱這個超出預料之外的棋子的變化而生出懈怠和畏懼之心,並,最終,像世間其它人一樣向命運屈服。(未完待續。)
第360章 表姐一談“福星”事(2)
“雖民間一直有和‘福星’有關的傳說,卻一直未有人真正見過‘福星’。”
說到這兒時,王嬤嬤深吸了口氣,壓下因為見到錢詩雅那幅失魂落魄,絕望哀悽模樣後,胸腹間滋生出來的酸楚和難過等情緒,竭力寬慰道:“故,老奴以為,也許,民間那些傳言略有些誇大。”
“只是,由表小姐與秦王來往數次,卻依然身體健康,無病無災,更沒有出任何的意外的情況裡,就能得出這樣一個結論——無論表小姐是否傳說中的‘福星’降世,但,表小姐的命格,從某方面來說,確與秦王頗相合!”
“而,對於早就煩惱秦王婚事的太后來說,與其採取‘全面撒網,重點勞魚’的方式,面向全國範圍地挑選秦王妃,倒不如定下表小姐這位郡主嫡親外孫女,兼之出身候府的世家貴女。”
“無論如何,這也算是一樁‘門當戶對’的佳緣,而非眼睜睜看著自己寄予重望的秦王妃,由一個連王府都沒辦法打理妥當的平民姑娘來擔任。從此以後,日夜操心不已,根本就無法享受到坐鎮後宮,閒時調教兒孫的樂趣。最終,不僅令母子情誼失和,就連陛下也會埋怨秦王,從而與秦王起了閒隙。”
“……是嗎?”錢詩雅微微垂眸,長睫掩住的眼底滿是狠戾和陰冷,“奶孃,就算如此,但,你以為,這世間,又有幾人會相信這樣荒謬的傳說呢?”
王嬤嬤搖了搖頭,並不贊同錢詩雅的看法:“無論旁人是否相信,但,對於擁有一顆慈母心的太后來說,卻是堅定不移地相信這一點,並付諸了行動。”
否則,以將軍府一眾人待杜芷萱的疼寵,又豈會眼睜睜看著秦王隔三茬五就遣人送禮,並由安平郡主親自出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