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季節裡,竟手搖一把絹扇的舉動——扇骨以黃金鑄造而成,上面零星地點綴著細碎的寶石,扇墜則是同樣一顆小兒拳頭大小的嵌金紅寶石雕刻而成!
這人,得多愛豔麗的紅,又多喜愛紅寶石和黃金,才能穿成這樣?
“原來是太傅府鄭四。”錢錦宏拱手一禮,就以眼神示意自家幾個弟弟保護著杜芷萱離開。
可惜,作為和錢錦宏爭鬥了十多年的鄭逸清,立刻就注意到了錢錦宏的小動作,遂嗤笑一聲,輕搖絹扇:“錢四,怪不得你會拒絕劉二的邀請,原來是要陪小美人逛街啊!”
“鄭四,知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但,在沒弄清事實真相之前,麻煩你多動動你那生鏽的大腦想一想,行嗎?!”錢錦宏恨不能翻一個白眼,表明自己對鄭逸清這種明明身為太傅嫡孫,卻性格精獷直爽得根本就不懂心機謀算之道的紈絝子的無奈。
其實,鄭逸清並不笨,相反,他比很多人都看得清楚。
只不過,在上面有好一個更優秀的嫡親兄長的情況下,在種種考量之後,他默默地選擇了這樣一條“紈絝”之路。
只是,在做出這個決擇之前,鄭逸清並沒有和家裡長輩商談一二……
“哦……”鄭逸清合上摺扇,輕輕敲打著手心,正準備踱步走向杜芷萱,調戲一二,以洩自己每次見到鄭錦宏那幅“你怎麼能這樣無理取鬧”的包容神情時的憤懣之情時,卻突然聽到一聲仿若能立刻就凍結他整個靈魂的聲音:“鄭四!”
“啊?!”鄭逸清下意識地應了聲,然後,仿若是覺得自己這樣慫,有些丟太傅的臉面,更有礙自己那“無法無天”的紈絝形象似的,猛地轉過身,“誰喚……”爺爺我,還不出來速速受死!
後面幾句話還在喉嚨旁打轉,下一刻,鄭逸清就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跌跪在地上,嘴唇蠕動了許多下,卻在男子那冷若寒冰的目光裡,默默地垂下頭,一瞬間,恨不能將自己偽裝成一朵可憐兮兮的蘑菇。
秦王淡淡地收回目光,和鄭錦宏快速地撞上,然後,又漫不經心地移開,對被一眾錢家兒郎簇擁在中間的杜芷萱點點頭,就一甩衣袖,鶣然離開了。
……這?
……這!
若非手裡還牽著錢世通和錢柏文兩小的手,不定杜芷萱已拿手揉眼,再輕掐自己的手心,以證實自己剛才看見的那一幕究竟是真實的?抑或是虛幻的!
沒辦法,一個從來都冷若寒冰,拒人於千里外,被人私下裡貼上“煞神”標籤的王爺,突然關心起旁人時,那帶來看絕對不是歡喜,而是濃濃的驚悚!
不過,很快,杜芷萱就將這些情緒拋到一旁去,只是專心地品嚐起迎客來酒樓新推出來的菜色,並在除錢錦宏之外一眾表哥表弟們地驚詫莫名的目光裡,落筷後,大手一揮,毫不猶豫地吩咐道:“今日所上的菜,再依樣做三份,送到將軍府。”
“不愧是響譽大梁的迎客來酒樓,這些菜還真令人百吃不厭啊!”
錢昱哲懶洋洋地癱在椅子裡,再一次慶幸自己今日跟隨杜芷萱出府的舉動,不然,以他那每月大手大腳花錢,往往月初就將當月月銀用光,然後腆著臉跑到錢錦宏那兒求借的生活方式來說,想要像今日這般恣意地品嚐迎客來酒樓的飯菜,還真不知得到猴年馬月呢!
“六哥,你有肚子了。”錢希宇學著錢昱哲的模樣,也將自己塞在椅子裡,不想動彈一下,“吃了這樣好吃的東西,往後,我可怎麼用得下府裡的飯菜啊!”
“唉……”連錢希宇這個三房嫡次子都這樣說了,又怎能不令其它幾人附和地長嘆一聲,然後,不約而同地看向錢錦宏,打定了主意往後要找準一切時機吃大戶。
錢錦宏神情平淡地喝著茶水,並沒有戳破幾位弟弟心裡的小算盤,反正,回頭,他就會召集幾位弟弟,讓眾人將私房錢全部交到他手上,再由他用來做投資之用,否則,別想他再帶幾人出府覓美食!
在杜芷萱幾人一臉滿足地起身,準備離開時,小二又推門進來,將一個碩大的食盒遞到錢錦宏手裡,恭敬中又不失諂媚地說道:“錢四公子,鑑於你們是今日店裡第十個點招牌菜的顧客,所以,掌櫃特意吩咐我挑撿了一些大廚新做的點心送給你們,以表感謝。”
秦王那傢伙是拿捏住杜芷萱的軟肋,就拼了老命地利用!
錢錦宏心裡腹誹不已,卻不露絲毫聲色地接過來,對正笑眯了眼瞧著自己的杜芷萱道:“表妹,你運氣真好!”
“那是!”杜芷萱微微偏頭,一臉的得意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