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詩雅是李氏的閨女,早在三歲時,就為了留在將軍府而狠心跪在雪地裡,生生將自己凍病了,才未能跟隨父母兄長回山東。”
“自那之後,外面就有些安平郡主將錢詩雅帶在膝下,細心教養的傳言,而,錢詩雅這位姑娘也不負安平郡主的教養,才貌雙全,端莊賢淑,溫婉良善,是盛京人人誇讚的‘明珠’。”
“而,其實,事實的真相究竟如何?外人不知曉,如我們這樣的皇親貴族又豈會打聽不到?再加上,安平郡主幾乎不帶錢詩雅出席各類宴會,又每每在旁人提及錢詩雅的聰慧機敏時,只是一笑而過,臉上並無絲毫與有榮嫣的驕傲和自豪,故,我才敢肯定安平郡主並不將錢詩雅放在心上。”
“至於杜芷萱?”每每提起杜芷萱的名字時,武候王妃都會忍不住地眉頭微蹙,一臉不加掩飾的嫌棄和厭惡。
“都說真為一個人好,不是沒有原則地溺愛,而是賞罰分明。偏偏,能將自己兩個閨女和一個孫女都教養成‘盛京明珠’的安平郡主,竟沒辦法教養好杜芷萱這個外孫女?這件事,任誰聽之,都會覺得萬分不可思議。”
“這偌大的盛京,誰沒因此事而懷疑安平郡主因長女去世,而牽怒於杜芷萱,才會故意縱著杜芷萱被候府一眾人捧殺踐踏,又縱著杜芷萱頻繁地落入錢詩雅和候府一眾的陷阱裡,最終落得個惡名遠揚的下場。”
“可別說,安平郡主是將錢詩雅當成了一塊磨刀石,只為了磨平杜芷萱身上所有不合時宜的銳氣和戾氣。在我們這樣的人家看來,這杜芷萱與錢詩雅兩人,當然是杜芷萱成為了錢詩雅的墊腳石,而非錢詩雅淪為杜芷萱的磨刀石!”
“偏偏,如今呢?”武候王妃搖了搖頭,嘆道:“說到底,也是我一葉障目,竟然忘記了安平郡主是長公主的閨女,更時常入宮,在太后跟前長大,論心機謀略,又豈是我這等世家姑娘能相妣美的。”
誰能想得到,從最初,安平郡主就沒打算放過武候王府呢?!
而,這時的武候王妃卻是忘記了,易位而處,若,她自己的孫女和外孫女因旁人的算計,而出現那種“兩女爭一男”嫡親表姐妹反目成仇的情況時,也會毫不猶豫地狠狠打壓設下這個圈套的男方。
郝嬤嬤心裡惴惴然:“王妃,如今,可該怎麼辦?”
“她有張良計,我有過樑梯。”武候王妃扳著手指,陰惻惻地說道,“待會,你帶人收拾一些禮物,聲勢浩大地送到將軍府,交由錢詩雅。”
憑什麼,武候王府清名無存,將軍府卻能逃過一劫,並隱於暗處推波助瀾,落井下石呢?
“記住,你親自去!”再次叮囑了一次的武候王妃,眼底滿滿的狠戾,“我倒要瞧瞧,此事一出,那將軍府還能如何置身事外!”
郝嬤嬤立刻就明白了武候王妃的用意,忍不住雙手合十,讚道:“此計甚妙!”
頓了頓,郝嬤嬤又問道:“可需遣人傳些話?”
“不用。”武候王妃擺了擺手,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世間多的是聰明人,就該這樣遮遮掩掩,才能勾起旁人的探尋**。”
而,即便錢詩雅再如何地小心謹慎,但,在如武候王府這樣的皇親貴族眼裡,卻還是能清楚地查明錢詩雅打著為杜芷萱著想的旗號,明裡暗裡與武候王世子接觸,並與武候王世子生情一事。
待到那時,不論是錢詩雅那撬自家嫡親表妹御賜未婚夫的罪名,還是安平郡主教女不嚴的罪名,都能輕輕鬆鬆地將武候王世子摘出來。
畢竟,如武候王世子這般心思都放在讀書和習武,以真正成達“文武雙全”稱號的世家貴公子,因身旁並無侍候的通房丫環和侍妾,根本就不懂得“********”之道,當然會受到如錢詩雅這樣有心人的引誘,從而犯下這樣的大錯。
這事傳揚開來,也不過一句“人不風流枉少年”,而錢詩雅和杜芷萱兩人卻會身敗名裂,再也無法翻身!
“若,將軍府門房拒絕你們入內,並擺出一幅與武候王府並無往來的姿態,你知道,應該如何說,才能輕易就激起眾憤。”
“是。”郝嬤嬤暗歎了口氣,心裡難得地對杜芷萱這個頻繁躺槍的姑娘,生出了一抹同情和憐憫之意。
畢竟,從頭到尾,杜芷萱都是被人矇在鼓裡,頻繁遭受旁人算計坑害的姑娘。
而,如今,幡然醒悟,慧劍斬情絲,從而與武候王世子解除婚約的杜芷萱,才憑藉著那令人讚歎的蒔花之技,而洗白了一些自己往日裡的汙名,還未來得及做出更大的動作,就將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