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茫然等情緒,慢慢地恢復到往日裡精明的錢詩雅,王嬤嬤卻只覺得那顆一直懸浮在半空中的心,仿若突然被人用力地擊打著,一下下,痛徹入骨。
一瞬間,王嬤嬤臉上血色盡褪,身體也顫抖不已。
“奶孃?”錢詩雅一臉擔憂地喚道,心裡那一直未曾徹底消褪的不祥的預感,仿若被人用力地攪動著,帶起了下面那層用盡全力卻也無法忽略掉的黑臭,且泛著令人避退三丈開外的可怕氣息的東西似的,“你……究竟還有什麼瞞著我?”
話語裡,透出“誓要追根究底,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勇往直前的信念和果決。
“小姐。”王嬤嬤一臉沉痛地喚了聲,臉上是深重的哀悽和惶然,本著“長痛不如短痛”的念頭,輕聲道,“早在三天前,杜姑娘就已嫁入武候王府。”
“什麼?!”錢詩雅再次驚撥出聲,漂亮的鳳眼瞪到最大,滿臉的驚詫和不可置信,“這不可能!”
“這不可能!!”錢詩雅拼命地搖頭,更用雙手捂住耳朵,拒絕聽到這個訊息,更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即便,祖母已不像往常那般疼愛我,但,只要我依然是將軍府的姑娘,這嫁入武候王府為世子妃一事,就代表著兩府之間的聯姻!”
無論這樁婚事是怎麼來的,但,於情於理,將軍府一眾人都不應該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
“奶孃,這段時間,武候王妃是否有頻繁地上門拜訪祖母?是否派人送來了一堆又一堆的聘禮?是否曾與祖母在榮壽院交談了許久?倚蘭院侍候的下人是否已被祖母敲打過?看守側門和後門的婆子是否早已換了人?……”
每問出一句話,錢詩雅那顆一直飄浮在半空中,搖擺不定的心就往下墜落一下,聲音也越來越輕,直到她的心已墜入深不見底的懸崖,而聲音已低如蟻鳴,那一直拽著王嬤嬤胳膊的手,也不知何時墜落到身側。
“原來,大家早就商議好了,只瞞著我一人啊!哈哈哈……”都說怒極之下,會仰頭大笑,並由笑而到哭,在這一刻,錢詩雅也不例外。
“嗚嗚嗚……可,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難道,那十多年的養育之恩,關心愛護之情都是假的嗎?”
“難道,我的身上就沒有流著將軍府的血液嗎?”
“難道,大家能一直縱容杜芷萱,相信杜芷萱,對杜芷萱掏心掏肺,給予杜芷萱一次又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就不能也適當地照顧呵護一下我,也給予我一次改過的機會嗎?”
“僅僅只是一次,都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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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章 表姐再次蛻變了
若杜鵑啼血,令人聞之心酸,感同身受。
當然,這只是早就將錢詩雅當成自己親生閨女來照顧的王嬤嬤一人的想法,對於被錢詩雅念叼的將軍府一眾人來說,還真不值一提。
畢竟,說到底,單衝錢詩雅三歲時就留在將軍府,承歡在安平郡主膝下這一點,就令將軍府一眾人毫不猶豫地將錢詩雅看得比那遠在江南的長房嫡女還要重,並真真切切地給予了錢詩雅一次又一次悔過自新的機會。
只是,自詡重生而來,是天命女主的錢詩雅,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否則,即便錢詩雅前世混跡內宅多年,重生後,將這些經驗也用在了將軍府一眾人身上,但,能瞞過安平郡主一時,卻不可能一直瞞著安平郡主,更不可能瞞過安平郡主的生母長公主,和疼愛安平郡主的太后。
這一點,由這五年來,錢詩雅頻繁出手算計陷害杜芷萱,卻僅僅只是令天真單純的杜芷萱吃了幾個暗虧,卻並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傷,和錢詩雅打著杜芷萱的旗號,與武候王世子頻繁會面,卻並沒有暴露出來,令錢詩雅和杜芷萱兩人名聲受損等情況中就能推敲出來。
只是,從最初,錢詩雅就帶“有色眼鏡”來看人,並處處拿自己在將軍府的地位和待遇,與年幼喪母而被將軍府一眾人“愛屋及烏”疼愛的杜芷萱攀比,卻最終,落得這樣一個一葉障目,“拼命地作,卻將自己的前途和未來全部搭進去”的悽慘局面。
“我可憐的小姐啊……”王嬤嬤只覺得自己心裡那一直未能癒合的傷口,仿若被人用力地插了一刀,並拽著刀柄攪動了好幾次,然後再狠狠地拔出來,帶出了大量的鮮血後,還嫌不夠地往傷口上面撒了一大堆鹽,痛得她連靈魂都燒灼起來。
誰能想得到,待杜芷萱那般寵愛和呵護的將軍府一眾人,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