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只看中了萱兒身上的‘福氣’,而不是真心喜愛萱兒,那麼,哪怕萱兒被你騙得動心,愛上你了,並許下什麼非君不嫁之類的誓言,卻也是做不了數的,懂?”
若非淑妃的枕頭風,以太后待杜芷萱的疼寵和偏愛,只要太后不刻意提及,那麼,日理萬機的皇帝哪會想起杜芷萱這位和武候王世子已退婚的“福星”,從而毫不猶豫地做出將杜芷萱和秦王湊作堆的決定來?
“外公,我明白的。”該許的諾言,昨日,秦王已許下了,卻不需要一而再地提起,而只需要在實際生活中踐諾,即可。
“多謝你們這些年對萱兒的照顧。”話落,秦王又對錢將軍和安平郡主行了一禮,這一禮,他行得是心甘情願。若非這兩位的偏寵,哪怕杜芷萱再如何地聰慧機敏,想要在勇誠候府那個遍佈危機和陷阱的地方順利地生活下去,卻也是不可能的。
就比如說,這些年來,杜芷萱的惡名遠揚,和杜芷萱這樣一個年幼尚且不識****滋味的姑娘,又是為何會遇見武候王世子,從而對武候王世子這樣一個極陌生的男子傾心?這後面隱藏的推波助瀾,落井下石的惡手,可不是一般地多!
錢將軍斜睨了秦王一眼,發現這些話,確實是秦王的肺腑之言,總算覺得這個依然保持著謙恭姿態的傢伙有那麼些順眼了。
想起今日打探到的訊息,錢將軍忍不住用一種極其詭異的視線,打量了秦王許久。
眼見秦王依然保持著剛才那幅謙恭中又帶著孺慕的姿態,錢將軍只覺得秦王這個膽敢奪走自家乖外孫女的混蛋又莫名地順眼了幾分:“聽說,你給了吳家人一個天大的好處?”
“入侍衛營渡金,又豈能比得上入京郊大營裡的鍛鍊,更能讓人獲得豐盛的軍功和好處呢?”秦王一臉的“瞧,我是一個多麼心善,多麼為他人著想”的好人,仿若,那個得知吳家最受寵的小公子,也就是淑妃嫡親胞弟想要入侍衛營走上一遭的訊息後,就特意趕到皇宮磨著皇帝將這個人名勾到了自己賬下,準備好生地出口惡氣的那個人並不是他自己似的。
錢將軍挑了挑眉:“你準備讓他做什麼?”
“伙伕。”秦王想了想,又補充道:“馬房很缺人。”
讓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出入都有一大群隨從護衛保護的世家貴公子當伙伕,還是專門煮馬食的伙伕,這樣坑人於無形的妙計,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啊!
“為什麼?”錢將軍神情複雜地看著秦王,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將“公報私仇”之事擺於明面上,卻讓人覺得滿腹暢快的傢伙,竟是秦王那個向來冷漠自持的傢伙。
說好的不通人情俗物,孤高自傲呢?
這樣地坑害人於無形中,真得好嗎?
說好的身帶血腥殺氣,被人明裡暗裡排擠的“神憎鬼厭”,養成了一幅心直口快,不討喜性格呢?
這樣地奸詐狡猾,滿肚子壞水,真得好嗎?
果然,皇宮裡就沒有一個“真傻白甜”啊!
並不知道短短時間裡,就被錢將軍打上了“腹黑”兩個字的秦王,道:“我從不對女人出手,既然吳家沒有教導好淑妃,讓淑妃算計上了萱兒,那麼,吳家人就得承擔起‘養子不教’帶來的罪責。”
即使太后和皇帝兩位竭力隱瞞,但,秦王卻依然從眾人那避之不及的姿態裡敏銳地猜測出自己“煞星”的身份。
在死了好幾位太后和皇帝意屬的王妃人選後,向來不近女色的秦王也只是怔然了會,很快,就坦然接受了自己將會成為一個“孤家寡人”的事實。
及至,那次,在和春堂巧遇杜芷萱,秦王那向來不為任何事物動容的心,猶如被人用纖細的羽毛輕輕刷過似的,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麻癢在最短的時間裡侵襲了整顆心。
待到秦王知曉杜芷萱的身份,明白了杜芷萱、錢詩雅和武候王世子之間的愛情糾葛後,就為杜芷萱這樣一個聰慧的姑娘,竟落入武候王世子這樣一個渣男而心痛不已,更因錢詩雅這位頗得杜芷萱信任和依重地嫡親表姐,竟能為了攀護榮華富貴而做出背叛杜芷萱的舉動而惱怒,毫不猶豫地透過安平郡主和錢錦宏兩人之手,頻繁地送禮物到將軍府。
——以這樣的姿態,告訴將軍府,他願意隱於幕後,作為杜芷萱的倚仗!
如此,哪怕某一日,錢詩雅和武候王世子的事情被掀開,令杜芷萱被迫退婚,卻也不會讓失了倚仗的杜芷萱外受困於諸多不利的流言蜚語,回到候府,卻還得遭遇諸多人的算計坑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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