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
這叫不為難嗎?
讓一個有品級,有封地,有爵位,有寵愛的實權縣主兼未來的秦王妃“候著”?哪怕寧王爺親自出面,也不敢說出這句話啊!
就在婆子左右為難,猶豫躊躇不定時,得知杜芷萱前來寧王府探望杜芷菡訊息的寧王府四公子,終於帶著一大堆僕眾出現了!
杜芷萱嘴角微勾,率先行禮道:“二姐夫。”
寧王府四公子不躲不避地受了杜芷萱這個禮,然後,大大咧咧地問道:“聽說,你要探望我的夫人?”
雖知曉有些人就是天生黑眼圈,但,再次見到頂著一對熊貓眼出現在自己面前,雙眼也隱有渾濁感覺的寧王府四公子時,杜芷萱依然不由得生出一種寧王府四公子疲於房事,腎水潰乏的感覺來。
“自二姐夫和二姐三朝回門之後,我和二姐已有一年多近兩年未見面了,甚是掛念。”
“唉……”寧王府四公子長嘆了口氣,眉頭打成了個結:“如此看來,你並不知曉你二姐做下的錯事。”
“論理,你們是不能見面的。不過,前段時間,御醫為夫人診治後,說夫人鬱結於心,若不能得到及時地開解,恐有性命之危。”
說到這兒時,寧王府四公子臉上浮現一抹猶疑和惱怒:“我曾特意遣人前往候府傳訊,請岳母和夫人的幾位姐妹前來王府開解夫人一番,只可惜……”
話,點到為止,若,換了其它人,怕是立刻就出聲詢問了,而,杜芷萱卻只是靜默不語。
這樣不按牌理出牌的杜芷萱,只令寧王府四公子心裡也生出一絲不豫來,臉上的神情也有瞬間的扭曲。
“二姐是候府的姑娘,不是路旁隨處可輕踐的野花野草!”杜芷萱看向面前這坐破敗的院落,聲音越來越冷:“想來,二姐夫大抵不知道,我們勇誠候府的姑娘每日都會跟祖母請安,接受祖母的悉心教導吧。”
這回,杜芷萱終於給了寧王府四公子反應了,但,若可以的話,寧王府四公子還真希望杜芷萱繼續保持沉默!
言下之意就是若寧王府堅持杜芷菡犯了不可饒恕的大錯,那麼,就是在赤果果地質疑老夫人這位一品誥命夫人的教養!
不過,寧王府四公子也不是個輕易就認輸的,順著杜芷萱的目光,看向眼前這個他特意找出來的荒涼破敗的院子,嘴角微勾,意味深長地說道:“古話有云‘一樣米養百樣人’。”
言下之意就是誰說杜芷菡不是那“好竹裡出現的歹筍”?不然,豈會在高嫁入寧王府,享受到身為一位庶出嫡女不該享受到的尊榮後,還犯下那等不可饒恕的大錯!
“是嗎?雖這世間許多事都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萬變不離其中,紙更包不了火。”杜芷萱淡淡地說道,不打算再繼續和寧王府四公子糾纏了,直截了當地問道:“二姐夫,可有考慮清楚,是否容許我看望二姐?”
不待寧王府四公子回話,杜芷萱又抬頭看了看天色,補充道:“待會,我還得趕往周王府,看望三姐,再回候府跟祖母秉報今日的情況。”
這是威脅,赤果果地威脅!
生來就享有非同一般尊榮的寧王府四公子,第一次被人這樣直截了當地打臉,只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血來,瞪視著杜芷萱的目光裡有著淡不可察的憤怒和殺機。
關將軍飄上前來,反手握向身後的大刀,擺出了一種防備並反擊的姿勢。
氣氛變得緊張起來,一觸及發!
就在這時,跟隨寧王府四公子的一位婆子輕咳了聲,迎來了寧王府四公子那不悅瞪視的目光後,嘴唇微張,無聲地提醒道:“秦王。”
臥槽!
晚春的季節裡,一陣風拂過,只令寧王府四公子激淋淋地打了個寒戰,那不知飄到何處去的理智也總算被他揪了回來。
而,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後背竟然溼透了!
“既然四妹奉命而來,那麼,我就網開一面吧!”寧王府四公子一字一頓地說道,話語裡流出來的杜芷萱仗勢欺人之意,濃郁得令杜芷萱想忽略,卻都沒辦法忽略掉。
將寧王府四公子那憤懣不甘神情盡收眼簾的杜芷萱,心裡輕哂一聲,臉上的神情卻沒有絲毫變化,淡淡地說道:“那就謝過二姐夫了!”
杜芷萱上前幾步,行到院門處,然後,就偏頭看向候在一旁的婆子,目光裡流露出來的催促和隱含的威脅警告之意,只令這兩位看守院門的婆子心裡一個咯噔,緊接著,就像身後有鬼鬼在追趕似的,忙不迭地避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