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為難和算計?”
“真是天真又可笑的想法!”真當太后對安平郡主的疼愛是假的呢?又真當大梁御賜的正三品實權縣主是誰都能擔當的呢?
“我記得,很多年前,南山道人曾提到過,大梁既有‘殺神’臨世,就會有與‘殺神’命格相合,抵消其一身煞氣的‘福星’。”
郝嬤嬤點點頭,道:“一年前,就有人私下裡傳榮華縣主是‘福星’,之所以前十多年不顯露於人前,並頻繁地慘遭勇誠候府一眾親人算計和陷害,不過是未長成之前,隱瞞自己身份的一種自保方式。”
“寶物自晦,不過如是。”武候王妃扼腕不已,“可惜,倘若,我當時多個心眼,多與杜芷萱交談幾次,只怕,這位‘福星’早早就降臨我們王府!”
“王妃,你這一說,老奴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郝嬤嬤眉頭微蹙,道:“自世子與榮華縣主解除婚約之後,一瞬間,王府仿若被人詛咒了般,頻繁地出現在街頭巷尾那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語裡。”
“且,這兩年來,無論準備如何妥當的計劃,事到臨頭,總會出現諸多超出預料的變卦。而,這些變化還令事情往壞的方向去發展。”
……
列舉了一大堆後,眼見武候王妃的面容越發地嚴肅,臉色也漆黑如炭後,郝嬤嬤抿了抿唇,道出了最後一個猜測:“世子與世子妃早於榮華縣主相識,相知,並在榮華縣主求得賜婚之後,依然頻繁來往,並未避諱任何人。”
“偏偏,在世子未與榮華縣主解除婚約的那近五年時間裡,沒有一人注意到世子妃與世子早已生情這件事。而,待到世子與榮華縣主解除婚約之後,這件事就以一種令人措手不及的姿態,迅速席捲了盛京的大街小巷。”
“郝嬤嬤,你是說……”武候王妃驚訝地瞪圓了眼,滿臉的驚駭和不可置信,“這五年來,武候王府順風順水的生活,全因杜芷萱‘福星’命格的庇護?!”
“正是!”郝嬤嬤重重地點頭,“早在被太后賜婚與世子的那一刻,榮華縣主的命運,就與武候王府牽扯到了一起。”
“可惜,這樣的牽扯,竟因錢詩雅橫插一腳的行為而破裂!”武候王妃右手成拳,重重地擊打在床塌上,“我就知道,錢詩雅那個狐媚子,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災星!”
“早知這樣,無論睿兒如何地哀求,我也不會同意她嫁入王府!”武候王妃一番咬牙切齒的低咒之後,也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郝嬤嬤,你以為,那四位姑娘,真是錢詩雅遣人送到秦王府的?”
“大梁建國以來,每位王爺都可豢養幾隊護衛。而,出身皇室的親王,更能擁有獨屬於皇室子弟的暗衛。”郝嬤嬤並未正面回答,但,由她的神情舉止中,卻能輕易猜測出她心裡的想法,“聽說,這些暗衛各有手段,其中,不乏一些隱秘之技。”
如此一來,探聽個訊息,那還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單單秦王與當今皇帝一母同胞,頗得太后疼寵的身份,就註定了秦王手裡的暗衛一個個都頗為強悍。
而,秦王年少時就征戰邊疆,手裡有一隊訓練有素,且將盛京一眾王府護衛甩得遠遠的精英手下。
由此,就更可推斷出秦王身旁的暗衛,那一身能力,還真是“出神入化”,令人“防不勝防”。
武候王妃冷笑一聲,一臉的譏誚和嘲弄:“正因如此,我才疑惑,錢詩雅腦子裡哪根筋秀逗了,竟做出這等膽大包天之事!”
“不過,既然秦王遣人將四位姑娘毫髮無傷地送到王府,而未做出直接斬殺,並送來四個腦袋的恐嚇行為,那麼,可想而知,秦王並不打算因這件事情而與武候王府翻臉。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只是,如此一來,我們就欠了秦王一個人情。”武候王妃抿了抿唇,臉上浮現一抹猶豫和不捨,很快,這些情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堅決,“郝嬤嬤,待會,你準備一份禮單給我過目。”
“是。”郝嬤嬤應了聲,知曉武候王妃準備奉上重禮,以感謝秦王今日的“高抬貴手”,心裡不由得對引發這一切的錢詩雅越發地憎恨和厭惡起來。
“至於這四位姑娘?”武候王妃冷笑一聲,微垂的眼底滿是狠戾和算計,“王府確實人丁單薄,這四位,就安排給睿兒做侍妾。”
“回頭,吩咐下去,令這四位這幾日就與睿兒圓房。”
青樓出身的姑娘,論容貌才情,定會遜於錢詩雅,但,若論蠱惑人心的勾引之計,卻是遠勝錢詩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