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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武候王妃定會煞費苦心地謀劃為武候王世子娶側納妾,而,出身勇誠候府,與錢詩雅有過來往,並頗為熟悉錢詩雅秉性的杜芷菱,就會被武候王妃注意到。
唯一可惜的就是這個計策實施的時間略久,很可能,會在錢詩雅嫁入武候王府後好幾個月才能成行,而,這也正是杜芷萱與杜芷菱交談時,提及的讓杜芷菱靜心等待的緣由。
雖然不知道杜芷萱的“迂迴”之計為何,但,目睹了杜芷萱蠱惑杜芷菱等人詳況的雲嬤嬤,很快就明白了這個計劃的不足之處,遂再次說道:“我有位同鄉,正是武候王妃的心腹,由她出面,能極巧妙地將候府摘出來。”
頓了頓,雲嬤嬤又意味深長地補充道:“即便武候王是開國皇帝賜封的異姓王爺,但,依然隸屬皇室宗親。而,按照大梁皇室宗親的規矩,在武候王世子娶正妃之前,會先聘娶側妃。”
杜芷萱眼前一亮,不由得拍掌歡慶:“妙啊!”
即便是沒什麼心機手腕的姑娘,在以側妃的身份嫁入王府時,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提前收攏王府下人,以便在真正的女主人入府後,能有與其一拼之力。
就更不用說,頗有心機謀算的杜芷菱,若趕在錢詩雅嫁入武候王府之前,率先成為武候王世子側妃,並率先向武候王妃投誠,甘願成為武候王妃手裡一顆指哪打哪的棋子,又何愁不能給錢詩雅造成無盡的煩惱?!
煙柳閣
如果說,二房庶出庶女杜芙和杜蓉兩人離開文斕院後,就將透過杜芷萱這條線,進入武候王府為側妃或庶妃這個念頭拋到一旁去,並不打算再次提及的話,那麼,長房庶女,候府行七的姑娘杜萍,可就滿腹不甘和憤懣了。
接過丫環遞來的茶杯,輕抿了口的杜萍,一臉神不守舍地說道:“娘,你覺得,那武候王府如何?”
“萍兒,你何出此言?”胡姨娘猛地瞪圓了眼,一臉的驚惶和不安,“武候王府是皇室宗親,可非我們這樣人家姑娘能高攀得起的!”
杜萍抿了抿唇,一聲不吭,唯有眼底眉梢那抹不以為然,卻將她心裡的真實想法給出賣。
“你……”胡姨娘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額頭更是抽痛不已,“萍兒,娘告訴過你多少遍了,‘寧為窮人妻,莫為富人妾’哪!”
“旁的不說,單是娘今日的情況,難不成,就不能讓你認知到為妾的苦楚嗎?”
杜萍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末了,還是敗服在胡姨娘那慘白的面容之下,默默地將到喉的話又咽下肚去。
“你呀你!”胡姨娘頻頻搖頭,看向杜萍的目光裡滿是“恨鐵不成鋼”之色,“說吧,究竟是誰,又給你灌輸了這樣的想法?”心裡卻暗忖:待到她知曉是誰在一旁竄唆,定要將那人碎屍萬斷,以洩心頭之憤。
“並沒有誰。”敏銳察覺到胡姨娘憤懣和惱怒等情緒的杜萍,微微垂眸,本著不願意給杜芷萱招來麻煩,以便往後像今日杜芷菱那般,藉助杜芷萱之力而一舉攀上高枝的念頭,喃喃地說道:“這一切,是我自己想的。”
“娘,你總與我說為妾的苦楚,讓我將‘十里紅妝,盛大出嫁’作為畢生的追求。可,你又有沒有為我想過,若,我嚴格遵循你定下的目標,嫁給公候之家的庶子,即便是正室,那又如何?那樣的人家,表面再如何地繁華光榮,內裡卻比候府還要骯髒。”
“即便你教了我許多手段,可,我怕,還沒來得及一一地實施,就直接被那些慣於玩弄心機謀算,更兼之佔據了嫡長之道的妯娌長輩,藉助一些‘大道理’給坑死了!”
“待到那時,只怕,你再如何地痛苦懊惱,卻也只能‘白髮人送黑髮人’。”
“而,若,我嫁入頗有才華的寒門學子,陪他辛苦地奮鬥幾十年,到頭來,人老珠黃,雖有正室的體面,卻早已失了夫君的寵愛,唯一得到的,也不過是兒女的孝順。如此,也就罷了,畢竟,這世間,有哪位世家貴女不是這樣過來的呢?”
“可,萬一,這人一飛沖天之後就忘恩負義,下狠手地對付候府,再拋棄糟糠妻,待到那時,我又該如何自處?!”
“萍兒,你怎能如此地自怨自艾?!”胡姨娘搖了搖頭,眼含不悅地瞪視著侃侃而談的杜萍,道,“這世間,事在人為,只要你真正努力過,就會知曉,那些話,不過是那些見不得旁人好的一些婦人傳出來的。”
“所為何?不過是打消你們這些小姑娘一腔鬥志,再借助此事,將你們的人生未來都拿捏在手心裡,肆意磋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