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拼一回,搏一回!”
雖說,如今,勇誠候府未分家,所以,候府三房的姑娘,與人交際時都能打著“勇誠候府姑娘”的藉口,但,說到底,真正隸屬於候府的姑娘,也唯有長房那已嫁入安王府的杜莜,和杜芷萱,杜芷薇,杜萍這四位。
“父親僅是正五品的中書舍人,即便嫁與人為正妻,若想要謀得一樁門當戶對的姻緣,也不過是能嫁給公候之家的庶子。而,這些人家的庶子,嚴格說來,又有幾人能真正出人頭地?”
而,以杜芷菱在三房受寵的程度,衣食住行方面,和杜芷萱這位候府長房嫡女,還真沒多大區別。
如此一來,嫁入公候之家的杜芷菱,勢必會因為夫君的庶出身份,而受到來自於這些人家主子下人的鄙夷和不屑等情緒,那尚未出嫁時的一應遠超五品嫡女規格的榮華富貴的生活,將一去不復返。
這樣的天壤之別,還真沒幾個人能吃得消。更不用說,身受老夫人那種“萬般皆下品,榮華富貴最高”思想影響的杜芷菱了!
“退一步來說,即便嫁給四品或五品官員家的嫡子,但,那些人家的清貧程度,遠非我們這些生在候府的姑娘能想像得到的!”
說到這兒時,杜芷菱眼前也不由得浮現出王氏曾帶她出席過的一些相關品階官員家的聚會,那般寒磣的場景,和聚會中,那些自詡穿著打扮皆華貴,實則卻早已落了下乘的官員夫人看向自己一行人時,眼底那抹絕不容忽略的豔羨等情緒。
“我曾參加過父親上峰家舉辦的宴會,他們一家十多個主子,竟只有不到十個下人侍候。他們家的姑娘,雖也學習琴棋書畫女紅管家之道,但,不過是流於表面,煞費苦心學了數十年,學到的東西,與我們初啟蒙那一年相似。”
“唯一精通的,也就是女紅。那卻是因為他們家根本就沒有針線下人,身上穿戴的衣物配飾,全部都要自己親自動手做。”
“即便如此,他們每季節也只能做兩套普通的衣裳,總價值不能超過十兩。一年到頭,也只能在過年的時候,得到一套低於五十兩的頭面首飾。”
“這樣的生活,別說我了,只怕,府裡那些頗有頭面的一等丫環都無法接受。”說到這兒時,杜芷菱仿若漫不經心地瞥了眼侍立在杜芷萱身後的書蝶,又慢悠悠地補充道:“更何況,府裡幾位生來金尊玉貴,可勁地嬌養著的姐妹呢!”
確實,即便老夫人再糊塗,即便錢氏再如何地心狠手辣,但,卻也不會太過嚴格地苛刻候府姑娘的待遇。
這一點,由哪怕杜芙和杜蓉這兩位庶出二房的庶女身上不論穿戴還是佩飾,加起來總價值早已超過一百兩中,就能瞧出來。
“至於那些頗有才華的寒門子弟?”杜芷菱搖了搖頭,眼角眉梢間有著清晰可見的鄙夷和不屑,“即便他們一朝高中狀元,也不過是七品的翰林院編修。想要奮鬥到有入宮面聖的三品大員,運氣好的話,也許,不到三十年就能成功,運氣不好,也許,一輩子都無法成功!”
“這樣的人家,你們敢嫁嗎?敢將自己一生的命運,去賭那樣一個不可知的未來?”杜芷菱冷笑一聲,“更何況,就算你們敢嫁,誰又敢肯定,他們不是基於想要謀得能在朝堂上幫扶的岳家勢力,才會趨尊降貴地迎娶所謂‘不好打交道’的候府姑娘?”
“雖將一府庶物交由你們打理,但,誰敢肯定,待到他一飛沖天之後,是否還能一如既往地尊敬幫助他頗多的嫡妻?即便礙於‘糟糠之妻不可棄’的君子之道,而依然給予正室的位置,但,誰敢肯定,他們就不會成為另一個‘寵妾滅妻’的新貴?!”
杜芙、杜蓉和杜萍三人紛紛垂眸,沉默不語,眼角眉梢間流露出來的意動,卻將她們的心思出賣。
杜芷萱只是淡淡地看著這一幕,直到杜芷菱停下了那滔滔不絕的講述話語,才道:“如此,我明白了。”
其實,若可以的話,杜芷菱還真不願意將這些來自於王氏的經驗之談,告知杜芙、杜蓉和杜萍三人。
不過,基於要在杜芷萱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決心,和讓杜芷萱認知到自己對未來發生的一切早有心理準備,並做出了足夠的應對措施,故,杜芷菱也只能忍著滿腹的鬱悶和不甘等情緒,來了這樣一通侃侃而談的表演。
“如此,那就一切拜託了。”杜芷菱一臉誠懇地說道,“日後,若有需要用到我之處,但憑四姐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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