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是說?”郝嬤嬤只覺得自己的三觀都搖搖欲墜,卻依然強撐著,問道:“秦王並非表面看來那般‘不近人情,不通俗物’,而是為人處事都有自己的打算?”
事實上,郝嬤嬤真正想說的卻是秦王竟是一個頂著清冷孤傲的面容,實則卻滿腹壞水,且坑起人來從不手軟更說,更兼具睚眥必報!
“不錯,皇宮裡,從沒有天生的蠢貨。”武候王妃冷笑一聲,“就連那追求‘真愛’,將自己髮妻鳳蘭縣主氣得跑到寺廟裡清修的安王爺,也並非表面看起來的那般簡單。”
真以為頗受皇帝疼愛的小兒子是那麼容易做的呢?
說到底,太上皇之所以偏疼安王這個小兒子,並非出自純粹的父子情,更不是安王的生母是太上皇的寵妃,而是被太上皇特意推上臺的一枚“擋箭牌”!
誰讓當時,皇子奪嫡戰正如火如荼,將大半個朝堂和無數的世家貴族都牽扯進去了呢!
在這般情況下,哪怕安王再如何地聰慧,卻也被迫要養成一個荒唐無度的性子。
為的,不過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王妃,你欲利用此事,來營造出秦王‘一怒為紅顏’,為秦勇誠候府四姑娘報仇,而刻意針對武候王府?”郝嬤嬤一臉震驚地看著武候王妃,雖,這幾十年來,她早就習慣了武候王妃的“算三步,走一步”和“對旁人狠,對自己更狠”的性情,卻也依然未料到,武候王妃竟連秦王這樣的“煞星”也敢算計!
單純以為郝嬤嬤被自己一番謀算給震懾住的武候王妃,微微頜首,頗有深意地說道:“武候王府的名譽,因錢詩雅而受損,那麼,也將由錢詩雅身上,一一地收回。”
將軍府,榮壽院
午後,淺淺的斜陽,透過樹葉的間隙,照射到地面上,偶有微風吹拂,帶來“沙沙”聲響的同時,也令落葉斑斑的地面,猶如被投入石子的平靜湖水般掀起陣陣漣漪。
這般靜謐的時刻,正適合待在屋子裡,與周公的女兒手談一局。
突然,一道尖銳的呼喊聲,打破了一院的靜謐。
“祖母!”特意換了一襲舊衫的錢詩雅,因急速的奔跑而熱得滿頭大汗,就連身子也因長久未活動而有些踉踉蹌蹌,再襯著那淒厲的面容,活脫脫一個在大海里漂游了許久,即將失去性命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浮木似的,一幅不容外人評說的瘋狂癲癇模樣。
也不知該說錢詩雅的幸運,還是該說哪怕嫁入武候王府,但,錢詩雅依然未撤掉安插在將軍府裡的暗釘,並令這些暗釘時刻監視著榮壽院的動靜,故,錢詩雅才能特意挑準安平郡主並未午休的時間,並以一種巧合的姿態闖入榮壽院。
——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安平郡主會因諸多緣由而放棄午睡。
“這是怎麼了?”懶洋洋地倚在軟塌裡的安平郡主,微微抬頭,目光在一身狼狽的錢詩雅身上打了個轉,眼底有著清晰可見的驚詫和不解。
“撲通”一聲,錢詩雅就跪在了地上。
“祖母。”眼見安平郡主竟未像往常那樣匆忙起身,並將自己摟到懷裡關切地詢問,錢詩雅微微垂眸,長睫掩住眼底的憤懣和怨懟,磕頭道:“求你,救孫女一命。”
這次,安平郡主不得不坐直身體,眉頭微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卻是並未如錢詩雅預料中那般雷霆大怒,不管不顧地欲為她報仇。(未完待續。)
第707章 巧言如簧來自辯
錢詩雅心裡一個“咯噔”,不由得回想起出府之前,武候王妃看向自己時那頗有深意的同情和憐憫眼神來,放在身側的雙手不自知地緊握成拳,修剪整齊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藉助這樣的疼痛來提醒自己,萬萬不能在安平郡主這樣精明的人面前流露出任何不該有的情緒來。
“秦王竟遣人送來九位青樓姑娘,令她們為府裡的側妃,庶妃和侍妾。”說到這兒時,錢詩雅微微抬頭,令安平郡主看見自己那悽惶無助的面容,“祖母,大梁律例規定,除了太后,任何人,都不能以任何理由插手王府事物。”
“秦王這般行為,置律法於何地?置太后於何地?又置我們將軍府於何地?”錢詩雅眨眨眼睛,串串晶瑩的淚水滑落,說出來的話語也帶上了濃濃的憤懣和惱怒:“自古以來,從沒有青樓姑娘為王府側妃和庶妃的先例,更不用說,這些姑娘還早已失了清白之身。”
“秦王此舉,不吝於赤果果地打臉啊!”錢詩雅又磕了個頭,“可恨,母妃竟以秦王是太后疼寵的幼子,又身具莫大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