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嫡出三房的庶子,如今才剛滿9歲的杜霖,卻是有著很大的過繼或承嗣的機會。
“嬤嬤,這些年,大老爺待錢氏如何,你也知曉。”說到這兒時,於氏還難掩自己滿腹的羨慕嫉妒恨之情,“也不知錢氏走了什麼狗屎運,竟能遇見這樣一個真心人!”
“只可惜,這樣好的人,卻是生生被他將最後一絲情誼也給折騰得沒了!”要不然,又豈會有這樣的傳言呢?!
馬嬤嬤一臉的茫然,下意識地說道:“如此說來,這件事,極可能是真的?!”
“真亦假時,假亦真。”於氏慢慢地說道,依然懶洋洋地倚靠在軟塌裡,臉上的神情卻變得有些嚴肅起來,“無論如何,這是我們的機會。”
“那,咱們這就去找老夫人,請求老夫人作主?”馬嬤嬤依然覺得,這件事,唯有老夫人這個候府的鎮海神針出手,才能一勞永逸地震懾住所有人那蠢蠢欲動的心神,並給予杜辰逸更多的“成材”機會。
“只怕,這件事的源頭就在老夫人。”於氏沉吟片刻,擺了擺手,道:“不過,若我未猜錯,只怕杜尚書基於為人父的責任,而說出欲為四丫頭額外再準備一些嫁妝的決定。卻不知為何,在短短時間裡,這個訊息就被人傳成了這樣。”
“不過,無論他們私下裡想做些什麼,我們都只需按兵不動。”等他們互相爭鬥廝殺,鬥個兩敗俱傷之後,自己一房再出頭,坐收那漁翁之利,豈不正好?!
做為侍候於氏多年,並跟著於氏嫁入候府的忠僕,馬嬤嬤只是思量片刻,立刻就明白了於氏的話外之意,遂笑著稱道道:“夫人此舉,大善!”
“不爭,即是爭。”於氏淡淡地說道,微闔雙眼,掩下自己心裡那抹不甚明顯的擔憂和忐忑。
說到底,於氏又何嘗不擔憂,杜尚書一時激動之下,真得做出將整個候府的庫房全部搬空的舉動?!畢竟,若,杜尚書真沒有這個意思,那麼,這些訊息不會越傳越盛,到目前人盡皆知的程度。
只是,任憑她心裡有著再多的謀算,卻也敵不過她們這一房的出身庶出。
依照大梁律法來說,庶子雖有機會分得一份薄薄的家產,但,這世間,多的是剛剛成年的庶子,就被主母給隨意打發的事件。更不用說,這些年來,二房在候府裡的一應吃穿用度,可全都是從公庫裡出的。真要追究起來,只怕,二房還得落個侵佔長房財產的罪名。
三房
“呵!”
和淡漠以對,冷靜看待此番傳言的二房於氏相比,三房王氏就有些沉不住氣了。
“搬空候府庫房,給四丫頭添妝?!”真是沒將同樣嫡出的三房放在眼裡啊!
灌了一整杯冷茶下肚後,王氏才在身旁婆子丫環的勸說下,慢慢地冷靜下來,並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可有打聽清楚了,這個訊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
“梨香院。”頗得王氏信任和依重的李嬤嬤,輕嘆了口氣,微微垂眸,輕眨眼睫,掩去眼底的茫然和無措。
都說“無風不起浪”,倘若,老夫人和杜尚書真沒這樣的意思,又豈會任由這個傳言,傳遍了候府每個角落?併到現在,依然沒人出來闢謠!
雖有所猜測,但,真正聽到這個答案時,王氏依然難免愣怔住了,心裡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許久後,王氏才斂了臉上所有的思緒,喃喃道:“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
當然是老夫人竟然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畢竟,過往十多年,老夫人從沒將杜芷萱這個長房嫡女放在眼裡,漠視候府一眾人對杜芷萱的算計和陷害,更毫不猶豫地抬起長房庶女杜莜來打壓杜芷萱。
為的是什麼?當然是杜芷萱的生母錢涵夢不討老夫人歡心,所以,才將這份恨意延續到杜芷萱身上!
偏偏,在杜芷萱將與秦王成婚時,老夫人竟又出爾反爾,做出這樣的決定!
“難道,過去,都是我想錯了?”老夫人那所謂的“漠視”“冷待”,僅僅只是對杜芷萱的一種保護?
畢竟,若沒有老夫人一意孤行的舉動,只怕,錢氏絕對不會做出“捧殺”杜芷萱的決定,而是會趁杜芷萱尚未記事時,就毫不猶豫地摁死杜芷萱。
一切,只因,對錢氏來說,杜芷萱是一杆極好用的“指哪打哪”的槍,更是一枚隨時可以拋棄的“棄子”。
……
與此同時,候府裡幾位尚未出嫁的姑娘,以三房嫡出六姑娘杜芷菱為首,聚在了小院裡,也一臉嚴肅地商討起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