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毛孔都透露出一種吃飽喝足的滿足愜意感。
喲喝,這是使出了“美男計”呢?!
“哼!”杜芷萱擺出一幅不受誘惑的冷漠臉,卻是並不打算再繼續與秦王探討這個問題了。
說到底,在這種“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論調極其盛行的年代,候府姑娘未來如何,還真和她沒多大關係!
哪怕,這個時代,還有“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論調存在,那又如何呢?
總歸,該盡的“姐妹之間”的提醒義務,她已經完成了,其它的,還能如何祈求?
更何況,這些所謂的姐妹,曾數十年如一日地算計坑害過她,如今,擺出幅“幡然醒悟”的姿態,就能指望她不計前嫌,用盡全力地偏幫?
做夢還比較快!
並不知道杜芷萱心裡這些想法的秦王微微垂眸,抿抿唇,那張沐浴在陽光下越發俊美端方面容上,也浮現一抹黯然和失落,默默地檢討了下自己,決定回頭就仔細修練下,以免下次再出現這等“尷尬”的場景。
……
武候王府
“世子妃,你的計策,果然絕妙!”
摒退前來報訊的婆子後,王嬤嬤就再也忍不住地讚道,看向錢詩雅的目光裡滿是敬佩和歎服。
“不過雕蟲小計爾!”錢詩雅懶洋洋地倚在軟塌裡,身上搭著一襲曾在杜芷萱居住的院子裡瞧見過,且令她頗為豔羨和嫉恨的無一絲暇眥的白狐狸皮毛褥子,嘴角勾起一抹似嘲似諷的淺笑。
“勇誠候府裡的那些姑娘,個個自詡聰慧機敏,才貌雙全,實則皆是些‘一葉障目’‘井底之蛙’之輩!”
說到這兒時,也不知錢詩雅突然想到了什麼,又突然一嘆,頗為感慨地說道:“不過,我瞧著,只怕勇誠候府那些姑娘未必不知曉,她們那被老夫人用來取樂逗弄的‘寵物’身份,卻是無從反抗罷了。”
相比起突然生出“惻隱之心”的錢詩雅,早就見慣了世間紛擾煩惱之事,更明白“人心不足蛇吞象”道理的王嬤嬤,卻是搖了搖頭,道:“也許,她們也不過是‘樂在其中’。”
否則,以杜芷菱那三房嫡女的身份,想要謀得一樁頗令人稱道的良緣,在一眾人豔羨的目光裡,十里紅妝地出嫁,豈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是捨不得國公候府門弟所帶來的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和自來就“高人一等”的身份罷了。
“奶孃,你說的對。”顯然,錢詩雅也很快就明白自己剛才差點就陷入“魔障”中,遂勐地驚醒過來,“倒是我,一時想差了。”
雖說這世間“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但,在錢詩雅看來,人這一生,欲選擇什麼樣的道路,就要做好應對什麼樣未來的準備。
通俗地來說,自己選擇的路,哪怕淚流滿面地跪著,也要爬完!
就如錢詩雅本人,也如杜芷萱本人,更如候府掌權的老夫人和錢氏。
“奶孃,回頭,你讓人傳訊,讓她們沉寂下來,不要再繼續蠱惑勸說杜芷菱,以免做了那王氏與杜芷菱爭議事件中的炮灰。”
錢詩雅比任何人都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在沉吟片刻後,道:“都說‘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你瞧著吧,哪怕那王氏恨不能沒生養過杜芷菱,將杜芷菱這個‘討債’的親閨女打發得遠遠的,但,在冷靜下來後,依然會將杜芷菱院子裡的下人全部清洗一遍。”
雖然心裡並不覺得,王氏這樣一個能被“權勢富貴”迷了心竅的人,會在幡然醒悟後就追查到這件事情的幕後指使者,但,王嬤嬤依然一臉恭謹地應諾下來。
無論如何,小心無大事。
……
而,待到王嬤嬤退下後,錢詩雅就立刻斂了那幅“氣定神閒”“穩操勝券”的淡笑,眼底的茫然和疑惑慢慢地浮上來。
“總覺得,這件事有點太順利了?!”
“這,真不是我的錯覺嗎?!”
若是最初那幾年,錢詩雅絕不會這般懷疑貶低自己。畢竟,那時的她,可謂是“天命女主”,無論做什麼事情都特別順利,讓人一度羨慕嫉妒恨。
而,自從杜芷萱“幡然醒悟”後,原本那些針對杜芷萱設下的計謀和圈套就一個又一個地失效。甚至,隨著錢詩雅的“反擊”,還讓她離預訂的成功越來越遙遠起來。
直到,如今,落得這般境地,可謂是“一步錯,步步錯”!
只是,哪怕,錢詩雅比任何人都明白“亡羊補牢為時不晚”這句話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