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最令錢將軍無法接受的是盛京私下裡流傳盛廣的賭局杜芷萱這位秦王妃,還能活多久!
這樁賭局中,參與人數眾多,屬於“法不責眾”的典型,讓明知後面有人搞鬼的將軍府一眾人也摩拳擦掌,打定主意要好生回報這些心懷不軌之徒一番,才又繼續盼望著杜芷萱回將軍府省親那一日的到來。
至於勇誠候府也參了一腳這件事?
卻是並不被將軍府放在眼裡,記在心上。
畢竟,在他們看來,勇誠候府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多久”了,和他們明目張膽地計較,不過是落了自己身份。
待到有人出手之後,他們再隱於幕後推波助瀾,煸風點火,落井下石一番,不僅能博個不對“昔日姻親出手,人品端方”之類的讚賞,還能暗搓搓地一報前仇呢!
當然,這也和杜芷萱身上還流著勇誠候府血液,歸根就底,勇誠候府依然是她的孃家這樣的世俗看法有關。
……
此刻,眼見跳下車的狼崽子一臉春風得意,神采飛揚,顯得越發地俊美起來,錢將軍就忍不住磨了磨後牙槽,越發地看秦王不順眼起來。
待到瞧見秦王竟微微彎腰,將杜芷萱從馬車裡攙扶出來的模樣後,錢將軍才覺得心裡那團鬱氣減弱了幾分。
無論如何,單單秦王待杜芷萱這番“愈加愛重”之心,就值當他老人家高看一眼。
更不用說,從馬車裡走出來的杜芷萱面容紅潤,笑容明媚燦爛,渾身都洋溢著一種令人豔羨的“幸福”味道,瞧著就知道這段時間裡過得極好。
於是,錢將軍滿腹的鬱氣和擔憂,又減弱了幾分。
“走罷!”錢將軍一甩衣袖,姿態瀟灑,眼角餘光卻留意著身後那緊緊摟著杜芷萱腰身,一幅關切呵護模樣的秦王,耳朵更是下意識地豎起來,就怕漏聽了一句關鍵之詞。
待聞聽秦王滿嘴間,盡是對將軍府一眾人的誇讚之詞,言行舉止間,全然不見昨日被勇誠候府那般“招待”的憤懣和怨懟之色,錢將軍那顆不知何時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終於落回原地,看向秦王和杜芷萱那相依相偎的身影,也不像最開始那般鬱悶和抓狂了。
雖有些奇怪,隨著離安平郡主和錢將軍這兩位居住的榮壽院方向越近,路兩旁隨處飄舞的鬼鬼就越少,及至到了榮壽院院門口,竟乾淨得不見一絲半縷的鬼影,但,秦王依然將這抹“不可告外人”的好奇掩下來。
“萱兒,待會,我來接你。”
這般依依不捨,恨不能直接跟隨到榮壽院裡的模樣,落在錢將軍眼裡,卻是讓他忍了又忍,才忍住了翻個“白眼”的**。
“跟我走!”真當這是勇誠候府那個必需處處提防戒備,才能免於無辜踩坑的“狼虎之地”呢?!
真真是沒眼力見!
由此可見,外間傳得沸沸揚揚的秦王“性情孤傲”“為人冷漠”“不近人情”“不通俗物”之類的評價,還真太正確了!
不過,這等本不該誕生於皇室子弟身上的“直爽無偽”特性,卻讓錢將軍很是歡喜,並將自己心底最深處那抹擔憂和忐忑情緒也掐滅了。
一切,只因,這樣的秦王,才是杜芷萱能拿捏得住的!
不然,換一個真正接受皇室精英教育的來與杜芷萱對上,還真不好說“鹿死誰手”!而,一旦夫妻之間竟到了要“互相算計”的程度,那麼,這樣的婚姻,又有什麼維續的必要性呢?!
……
榮壽院
“外婆~”杜芷萱一個“乳燕投懷”的姿勢,就撲到了安平郡主懷裡,並輕門熟路地找了個極舒坦的位置,順勢輕輕蹭了蹭後,才微微抬頭,甜甜地喚道。
“怎麼嫁人後,還越發地孩子氣了呢?”安平郡主輕輕地撫摸著杜芷萱的頭髮,只覺得整顆心都仿若化成了水般,將這幾日裡滋生出來的忐忑擔憂等情緒徹底湮沒。
說到底,杜芷萱是安平郡主最最嫡親的外孫女,是安平郡主那早逝嫡女唯一存活於這世間的血脈,又豈會不擔憂呢?
哪怕這幾年裡發生的事情,已經讓安平郡主等人知曉秦王“煞星”臨世的身份,不會給“福星”命格的杜芷萱帶來任何不好的影響,也不例外。
如今,眼見杜芷萱面色紅潤,渾身洋溢著一種叫做“幸福”的味道,才不著痕跡地輕舒了口氣,那緊繃的身體也徹底放鬆下來。
只是,即便如此,安平郡主依然要親口一問:“萱兒,王爺待你可好?”
“極好。”杜芷萱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