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檀紗幔被身邊地紫衣侍女輕輕掀開。只聽段菲菲放緩了聲音優雅地說:“謝過了。”
“老夫榮幸之至。”上官賢抱拳道。“如今只剩下十二個門派決出十強。請郡主示下。立即開始嗎?”
也不知段菲菲說了什麼。紗幔被放了下來。步輦也被抬到一邊。杜秋微聽到身邊有人小聲咕噥:“什麼郡主。連看一眼也不給。真真小氣。難道是因為面相兇惡。平西大將軍王看她實在嫁不出去。才想起比武招親這個新奇法子地?”
杜秋微不覺好笑。在這麼多人眼裡,這個簡定郡主肯定是冷酷傲氣的那種型別,誰能想到她本來的面目呢?也不知道她每天假扮成這個樣子,累也不累?
緞坊聯盟是這次比武招親的操辦方,緞坊聯盟的盟主自然就是主持者。北方武林有武林盟主,而南方武林卻無,在淮南所有門派之中,緞坊聯盟財勢雄厚,無異於南方盟主,只是名分上不這麼稱呼而已。
只見上官賢端坐一旁,身邊一人報道:“第一組,步雲樓樓主雲陌,對決丹心派嚴茗。勿傷性命,點到即止。”
那日所見的少年公子負劍上前,眉宇之間桀驁盡顯。隨手抱拳一禮:“雲陌請賜教。”
話音未落,長劍已經出手,如同風捲落葉,瞬間將沒有還手之力的嚴茗逼退了好幾大步。嚴茗轉身準備格擋,卻被他堵住所有行動方向,也不知他如何出手,劍尖已經指在自己頸前。
嚴茗手一揚,短刀擋開長劍,一個側翻準備攻擊。雲陌趁勢追擊,也不顧他的刀刃就要砍到自己,單手一推,綿如黃沙的身影已經掠至嚴茗身後,長劍翻轉,再次架住嚴茗脖頸,同時左手緊緊按住他的肩膀。只聽喀拉一聲,嚴茗大聲疾呼,半跪在地。
杜秋微嚇得驚叫出聲,這才發現自己方才一直抓著蘇澈的手臂,上面都有些紅腫了。臉上又紅又白的,她連忙放開手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打鬥本來就是性命攸關的,你不懂武功,也沒見識過江湖險惡,還是不要看了吧。”蘇澈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杜秋微看著他略帶關切的神情,心裡不由得一陣揪緊。明明知道這麼危險,他昨天為什麼還那麼快答應自己呢?因為想要確認他的武功門派,她昨天去請他今天代替和子卿參加比武招親,當時令她十分驚訝的是,他居然那麼快就答應了,而且不帶半分遲疑。彷彿他站在那裡,就是等著自己問出那句話,等著說“好的”。
可是,明明這麼危險,他為什麼一點遲疑都沒有?只記得當時與他對視,不知為何面紅耳赤,轉身而出的剎那,她聽見他說:“其實,我本來決定不參加這次比武招親了。”
“你準備不參加了?可是你的少主……”
“無妨。不過你要我幫忙,我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為什麼?”
“沒什麼,算是我負你的吧。”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杜秋微沒有問,只是隱隱覺得,現今發生的一切,彷彿都是註定好了的,註定要完成一個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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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少年英傑】………
劍尖點地,畫了一個輕巧的圓弧,雲陌笑著注視對手,眉宇間是化散不開的傲氣。那睥睨的眼神,帶著譏諷的色彩,簡直要把人心挖出來似的。嚴茗一句話沒說,轉身走下擂臺。只聽雲陌放聲大笑,長劍指天,忽地縱身而起,躍至身側一個平臺之上,劍尖指著上方。杜秋微這才看見峭壁上有一個方孔,卻不知道他為何要這樣做。
“老夫果然沒看錯人啊。”上官賢拊掌而笑,“雲公子少年英傑,三招之內擊敗對手,我南方武林後繼有人了!”眼光瞟至上方,他頷首又道:“少年人,你有這般膽識,老夫很是欣賞。”
雲陌躍上擂臺,做了一個四方揖:“小生此為,並非有向顏水宮挑戰的意思,只是宣告天下,南方武林還有我步雲樓!”
“臺下有些後生可能不知曉這個劍孔的故事吧。”上官賢道:“這個劍洞,乃是顏水宮老宮主玉斛珠挑戰武當派掌門時,一劍插入所成的。當時武當掌門易尋程也是少有大成,卻只能在玉斛珠劍下抵擋一招。雖說要為水琳瓏報仇,玉斛珠卻並沒有殺他,而是將流風劍插進巖縫,約他三年後武藝大成後再戰。”
上官賢頓了頓,看著雲陌收劍入鞘,昂首下臺,又繼續道:“三年之後,前武當掌門易尋程接到戰書,卻閉門不肯應戰。玉斛珠十分惱怒,沒有拔出流風劍與他一戰,而是帶著顏水宮眾人殺至武當山下。本來只是二人相約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