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走邊回頭說：

“謝謝了！回頭我哥蔡指彙報一下。”

岐人樂顛顛的跑進了蔡指的辦公室來，見到蔡指突然站住，舉起左手，敬了個不倫不類的軍禮說：

“蔡指！岐人奉命趕到，請指示！”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蔡指放下他的左手，舉起他的右手說：

“你這是跟誰學的？手舉錯了！”岐人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跟門口崗樓的叔叔學的”蔡指抱起岐人放到辦公桌上說：

“好！岐人是好孩子，真願意學習，我跟你說，今後你就跟這個叔叔在一起學習，要聽他指揮！沒有命令不能出這個大門。”說著又對在辦公室的幾個人說：

“你們也通知警衛，不准他出去。聽話就有面包吃，不聽話就打屁股！等找到學校就把你送到那裡唸書，好不好！”蔡指怕他跑了就故意沒說送他回家。岐人咋麼咋麼眼睛，噘著小嘴說：

“不嘛！俺就跟著你學！”那個帶著眼鏡的叔叔有點兒生氣地說：

“蔡指哪有功夫教你！他在指揮千軍萬馬呢！”岐人不服的說：

“俺跟蔡指學不也能指揮千軍萬馬，跟你學能指揮誰呀！”蔡指哈哈大笑地說：

“行！他媽的這小鬼將來能有出息，胃口還不小嘛”岐人抱著蔡指的腿，仰著臉說：

“俺是鬼嗎？俺不想叫你蔡指了。”蔡指感覺到了他對鬼和敏感，於是和藹的說：

“好！再也不叫你小鬼啦，那你叫我什麼？”岐人咬著手指頭看著蔡指說：

“俺想叫你爹！行不？”蔡指被岐人的話感動了，心想這孩子也怪可憐的，這麼小就沒家沒業的，他要認我當爹是想有個依靠啊！咳！這麼小的孩子也真是難為他了，得嘞！我就給他當爹吧，想到這就樂呵呵的說：

“這小子行啊！這麼小就知道識時務了呀！好！叫爹就叫爹，今後我又多了個兒子。”岐人倒退三步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大聲地喊了一句：

“爹！”蔡指眼裡含著淚水將岐人抱了起來，一邊親著岐人一邊喃喃的說：

“好吧！孩子，以後就跟爹在這廣袤的油田裡將革命進行到底吧！”

靈魂流浪第一部《梟童》第四章成長（1）

在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石油工人一生吼，地球也要抖三抖的雄壯的豪言壯語的感召下，千軍萬馬開進大油田。所謂的大油田，實際就是在荒野中鑽井採油！油田的生活非常艱苦，春天朔風呼嘯、夏天蚊蠅四起、燥熱難耐、秋天大雨滂沱、冬天滴水成冰。住的是帳篷，吃的是窩頭、鹹菜、高粱米、蔬菜斷斷續續、雨季因為沒有道路進不來車，只好吃黃豆拌鹽水了！學校、醫院、郵局、飯館、旅店等那是根本不可能有的。那裡幾乎沒有家庭！女人也很少，根本就沒有孩子！

整個幾萬人的建設工地，只有岐人一個孩子，公安部門也找不到他的家，他自然沒有學上，只好在指揮部生活著！叔叔們幫他找到了小學課本和學生字典，岐人在家書讀到三年級，有點兒基礎，也會點兒拼音，因此查字典沒有問題，好多他不認識的字就透過查字典地方法解決了！

岐人每天早晨起來先打掃院子，接著點火燒水，他弄不動水就在頭天晚上讓大人把空的汽油桶裝滿水放到爐灶上。把他乾爹的牙缸和其他人的牙缸裝滿水，把牙膏擠到牙刷上，接著到門衛取報紙和油田會戰簡報，送到指揮部的各個辦公室，然後到食堂幫師傅們做飯，當然這活也不是白乾的，師傅們經常給岐人開點兒小灶，比如說吃個煮雞蛋啦、吃一兩塊肉啦、多吃些細糧啦等等。指揮部的大小人等都很喜歡岐人。等人們都上班了他就自己開始學習，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專門記在一個本上，等到晚上他逮著誰就問誰。

有一天晚上蔡指在工地開會很晚才回來，他洗了把臉又到岐人的床前給睡著了的岐人掖掖被子就坐到了辦公桌前，這是他的習慣，每天不管有多晚在睡覺前他都要整理一下當天的工作，記一些東西，他忙完自己的事情後信手翻開了岐人的筆記，一本是他的心得，一本是專門記錄他不明白的概念、專有名詞和推論、論斷的，其中有一篇短文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岐人不但是一個無產者，而且還是一個沒有爹孃的人，可以說我一無所有，我不需要救世主，可我的確離不開別人的幫助！我在這裡明白了一些做人的道理，僅僅是一些罷了，我在擔任著指揮重任的爹的身上知道了怎樣才能做一個高尚的人、純粹的人、脫離了低階趣味的人、我不用脫離，因為我從來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