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失竊,現在物歸原主,望你們好生看顧,莫再外流。”
未想當年三王子為了得到王位,不惜獻上國寶,求碧翡助其成事,從而挑起禍事,最後演變成一場慘烈的戰爭。周遭的民眾頓時群情激憤,但聽我為父親當年未有查明真相,過於武斷地發兵,向他們道歉,廣場漸漸歸於寂然。
一場無謂的戰爭,難辯主因的起始,令他們一時不知該聲討王室無德,還是歸咎碧翡或羲和。情緒低落的民眾漸現惘色。我則看了眼心虛的三宗老,回過頭,深躬□:“不論如何,羲和都是挑起戰事的一方。朕代父皇向你們道歉。”
不論我怎麼賠罪,逝者已矣,無濟於事。可將當年的真相大白於天下,我無愧於心,亦勸那些震驚的民眾:“聽說碧翡的雁裡朵公主已經墜崖身亡,算是遭了報應。而新登基的碧翡新王樂山有心與我羲和修好,也望你們可以放下仇怨,珍惜現在。”
只有政治家和軍人喜歡戰爭,所以我相信這些人不會輕易捨棄平和的生活。笑了笑,言盡於此,率手下的臣子揚長而去。而被揭發王室醜聞的大貴族們因為心裡有鬼,是夜齊齊來見,並拐彎抹角地試探我和碧翡新王的交情到底深到何等程度。幾不可聞的一聲輕嗤,我淡然說道:“不知你們可有聽說,有個人和雁裡朵一起墜崖。”
興許已有耳聞此人正是碧翡二公主的駙馬,羲和女皇的老情人。三人略略敬畏地看著我,許在猜想羲和的朱雀守會成為碧翡公主的駙馬,乃是我暗中授命,令他從內部搞垮主戰派。我則似真非真地丟了句話,放任他們自行想象:“朕只希望莫尋用性命換來的這些信件,可令南域從此安寧。”
並藉此機會告訴他們,我並不贊成現在這樣的殖民統治,可若一下放棄月佑的統治權,有損我羲和皇室的顏面:“所以朕會適當放權,讓你們施行自治。也希望你們能夠勸服百姓,莫再暴亂。”
三人互看了一眼,起身向我施禮:“多謝皇帝陛下。”
頂著高原反應,前來月佑的初衷已然達到,我由衷一笑。待三人告退,略感疲累地躺□,剛閉起眼,便聽背後傳來一陣腳步。似怕吵醒我一般,儘可能輕地替我掖好被角,心中頓時一陣酸楚,可我不敢出聲回應,生怕打破這進退維谷的局面。只得閉緊眼,撫上小腹,默禱另個重要的人得以活著歸來,迎接孩子的出生……
男皇帝有個私生子,叫做風流。女皇帝有個私生子,叫做□亂。這就是男女之間的不公平,但也無可奈何,只能做好遭國人唾棄的心理準備。
“陛下可以尋個藉口,拖延回宮。”
雖然可以和當初生百合一樣,生產後再行回宮。可我不願再讓這個孩子見不得光,所以笑著婉拒吉卓的提議,率眾臣回京。只是適逢妊娠期,害喜在所難免,所以回宮的一路,大隊走走停停,難免教人瞧出異樣。而率先沉不住氣的,便是我那處心積慮想要成為皇夫的表哥。
“陛下近來茶飯不思,可要微臣去請御醫過來。”
女人會吐,無非兩種情況。要不腸胃出了問題,要不肚裡藏了個小朋友,我近來不瘦反胖,自然容易想到後者。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我的小腹,眼裡騰起一抹恨意。我笑笑,反正幾個月後,定會被人發現,索性向歸家表哥攤了牌:“朕有身孕了。”
剎那間,一抹絕望自歸崇和眼底掠過,兩手緊攥起拳,他儘可能平靜地問:“客晟?”
本便是我的皇夫人選之一。就是隨君東巡的路上,他千防萬防,最後還是出了紕漏。憤恨交加,不甘地看著我。卻不知和他們在東邊巡遊的皇帝陛下並非本尊。我只笑笑,也不刻意解釋這孩子和客晟沒有半點關係。輕描淡寫地說:“外祖一直想要拿你拴住朕。可惜朕不想做任人擺佈的傀儡,所以需要一個孩子,斷了外祖的念想。至於生父是誰,根本不重要。”
言下之意,孩子的父親不定是他的死對頭。眼裡重新燃起希望:“只要皇上準允,微臣願意認下這個孩子。今後您有何決斷,微臣也會站在您這邊,並盡己所能,勸祖父順服聖意。”
看來他是真的愛茈承乾。可惜我不是她,也不信事事順從祖父的他有這個能耐,說服那位野心愈漸膨脹的權臣對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低頭。闔了闔眼,問:“可問歸卿,今後你能不能毫無芥蒂地對待朕肚中的孩子,視之如己出?”
他楞了楞,許未自察,眼裡已然掠過一抹冷酷的笑意。表面對孩子好,將來尋個機會,將他弄死,再和表妹生個歸家血統的皇嗣便是。從這轉瞬即逝的表情已然窺知一切,我淡笑了笑,抬手令止正要低身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