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用一種甜蜜而柔和的聲音說,除了瑞梅,沒有人知道她在這一時刻對他痛恨得要命,“我很高興回答你提出的任何問題。”她說,“請跟我來。”瑪歇爾握緊了放在他手臂上的手指,將他拖到走廊裡。
“你帶我去哪裡,寶貝?”他在她的耳邊輕聲說,“我希望是一個能讓我們單獨呆在一起的地方?”
“一個不容易讓別人發現你的屍體的地方。”她也輕聲說。
“鎮定,鎮定。”他打趣著她。
瑞梅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不想讓保羅聽到他們的交談,然而從他們身後地下保險室裡傳出來的聲音向瑞梅表明,保羅正專心檢查著電子系統,這樣他好快些幹完活兒回家。
瑪歇爾領著他沿著幽長狹窄的走廊向那間目前尚沒有人使用的保安室方向走過去。在電梯間前面,他們走到一個小巧隱蔽的四室裡,它緊挨著樓梯井。
瑞梅很快地環視了一眼這個地方,這間凹室不大,除了一個單獨安裝的電子儀器盤以外,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那個電子儀器盤上可能安裝有鐳射感測器。
一個帶護柵的天花板通風口——這個通風口大得足以讓一個男人擠進來,瑞梅臉上掛著微笑,注意到了這一點——正在頭頂上。這使他聯想到大樓裡四通八達的管道,他不知道那些管道是否大得可以用來作為通道。
瑪歇爾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她似乎讀懂了他的思想,她的臉開始陰沉下來。
“你在對我發火兒,”他抱怨著,將她的注意力從天花板上的通風口轉移到他的身上,“我們已經相互保證過這是一場友誼的。沒有觀眾的、勝者擁有一切的競賽。”
“我們從來沒有說過這是場友誼賽,”她說。“而且我也沒有對你發火兒。”她放鬆了他的手臂,將她的雙臂在胸前交叉起來,滿臉怒容地盯著他。
“即使我發火了,”她說,“我也是在對自己發火兒,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快地又換了一套偽裝。一小時以前,你的皮帶上掛滿那些叮噹做響的小玩具;現在,你又換回到那身臃腫的西裝,並穿上了另一雙可怕的襪子。”
他輕輕地笑起來。“你指的是它們?”
他神了神褲子,將他的襪子露出來。這是另一雙讓人頭暈目眩的花格襪子,這一次那些格子是由粉紅色與咖啡色交織而成的。“我幾乎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才找到它們,”他說,
“我逛遍了波士頓每一家二手店。但它們是值得我付出辛苦的,你不這樣認為嗎?”
她聳了聳肩。“它們使我感覺到我正在滑行鐵道上轉圈。”
“哈,”他向她走近了一步,“那麼,你一定是喜歡我今天早上藍領工人的裝扮了。”
“實際上,我認為這兩套裝束都很可笑。”她說。
“哦?”
他挑起了一條眉毛。“在我看來,寶貝,”他說,“你真的喜歡我打扮成建築維修員的樣子。實際上,”他補充著說,“據我回憶,你爬到了我的身上。”
“自以為是,瑞梅,”她說,“小心別讓這一切重演,我吻你的原因是為了證明一件事。”
“哪一件事?”
她向著他頑皮地微笑了一下。每一次看見她的這種笑容,他的身體總要興奮起來。
“偷那些珠寶純屬浪費時間。”她說,“你永遠也不會成功的,因為我會做任何事來阻止你。”
“任何事?”他問。
他又向她靠近些。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柔和的香水味環繞在他的身邊,讓他的脈搏跳得有些加快;他的嘴裡發乾。
“任何事。”她聲音嘶啞地重複著。
他們的目光相遇了、互相注視了片刻。
瑞梅的心臟在劇烈地跳動著,聲音如此之大。他很奇怪保羅沒有衝進大廳裡。調查一下聲音的來源。“包括那些私人問題?”瑞梅問。
她的呼吸顫抖了一下。“也許。”她說。
“這就是你將我拽到這個隱秘的凹室來的原因?”他說。“私下裡審問我。躲開別人刺探的眼睛?”
一抹紅暈襲上她的面頰。“也許。”她又重複了一句。
“你打算怎麼做?”他問。向她走得更近些。直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只有幾英寸。
“怎麼做?”
“我的意思是,你想將我綁起來嗎?”他問,“然後用你的熱吻與撫摸折磨我,直到我請求你停下來?你打算使用你那邪惡的魅力引誘我告訴你我在你的安全系統中發現的漏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