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的時間過去了。
“我相信他,因為他愛我,雷曼斯科警官,”她繼續說,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堅定,“我也愛他。此外,我信任他。”
直到她說出來,她才意識到這一點。
這是令人震驚的,她思忖著,儘管他們之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儘管種種跡象都對他不利,她還是信任瑞梅——一實際上,百分之百地信任他。
儘管瑞梅一直為自己專門偷竊有錢人的珠寶而沾沾自喜,但是他不會偷走戴維斯的珠寶,儘管這些珠寶連羅賓漢看了也會動心。
“瑪歇爾·安妮,”哈米爾頓咕噥著說,“在你同你的律師談過之後,我不認為你應該說這些話。”
“但是瑞梅不會離開我的,”她再次重複了一句,“他也不會偷走戴維斯的珠寶。瑞梅不會拋棄開我們之間共有的一切,他不會的。”
“你們最好聽她的。”一個低沉的柔和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
輕鬆的感覺從她身上漫過,伴隨著一種強烈迅急的情感的激流,幾乎讓她雙膝發軟。
瑞梅。
眼淚開始在她的眼眶裡醞釀,她慢慢地轉過身,向在門口站立的瑞梅望過去。
“因為她說的都對。”瑞梅說。
每個人同時張開了嘴:雷曼斯科警官想知道在過去的一個小時裡,瑞梅躲在了什麼地方;哈米爾頓想知道那些珠寶在哪裡。
瑞梅沒有理睬他們。
他只關心瑪歇爾。他只想穿過房間,走到她身邊,將她擁在懷中,讓她緊緊地靠在他的身體上,永遠也不讓她離開。
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他仍然能夠看到她祖母綠色的眼睛裡閃耀著未流出的淚水。她向著他微笑了,笑容越來越燦爛,他們的眼睛互相深情地注視著。
她的笑容裡充滿了愛,充滿了對未來的承諾——他們的未來。她的笑容溫暖了他的靈魂,他的靈魂在冰冷的水裡已經浸泡了很長時間了。
瑞梅在辦公室外面站了十多分鐘,他聽到了雷曼斯科警官對瑪歇爾的審問,同時,他也聽到了瑪歇爾的回答。
他聽到了一切。或者,至少聽到了最重要的部分——一像她為了保護他的榮譽而與雷曼斯科警官據理力爭,她那充滿了激情與烈焰的言語會讓任何一位凱爾特領主感到驕傲的;他聽到瑪歇爾說她愛他,信任他。
“那些珠寶被送回了地下保險室,”瑞梅平靜地說,仍然將他的目光落在瑪歇爾的臉上,“我在那條該死的通風管道里爬了一個小時,想要找到出口。”
瑞梅看了哈米爾頓一眼。
“珠寶保安公司設計了完美無缺的安全系統,”瑞梅說,“透過我的檢查。我承認它是防盜的。這個系統惟—一個潛在的問題就是通風管道,但是瑪歇爾已經向我保證她會改進這一缺憾的。”
“你是不是說你打算同意這個系統?”哈米爾頓問。
瑞梅將目光落在瑪歇爾身上。“毫無疑問。最終的決定當然是由湯姆·裡特菲爾德來下,但是我不會給珠寶保安公司設定任何障礙。”
哈米爾頓輕輕地笑起來。“太好了,太好了。”他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向兩位警察示意跟他出去。
“我很抱歉讓你們兩個男孩因為一個顯而易見的虛驚深更半夜地跑到這裡來,”哈米爾頓說,“但是我相信巴倫一波士頓海洋保險公司會很樂意地付給你們一筆安慰費的。”
“哦,那沒有問題。”瑞梅咕噥著說。
瑪歇爾向著他粲然一笑,然後將目光低垂下來。
“瑞梅,我打算將地下保險室的門給你們開著,好讓你們這對親密的愛人在裡面過夜。”哈米爾頓說著,在門口停下腳步,“我,嗯,相信你們兩個人在出去的時候會將門鎖好,並將警鈴開啟。”
幾秒鐘以後,辦公室的門關上了。瑞梅與瑪歇爾單獨呆在一起了。
“你比會合的時間提前了六個小時。”瑪歇爾將頭抬起來,注視著他。
“嗯,我不知道……我想我來得很及時。”他走到辦公桌前她站立的地方,渴望著伸出手來撫摸她;渴望著將她的頭髮從她梳好的法國式髮辮中拆散,用他的手指卷弄著那些長長的紅色的髮捲;渴望著用狂野的激情吻她甜蜜的嘴唇。
“你是當真的嗎,寶貝?”他聲音嘶啞著問。他用手指撫摸著她的面頰,然後將手指放在她的下巴上,將她的臉托起來,讓她直視著自己的眼睛。
“你剛才對雷曼斯科警官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