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條不歸路,沒有人能夠回到過去的世界,還是勇敢的面對現實,在唐朝老老實實生活吧。
既來之,則安之!
“別磨蹭了,快點去。再磨下去,天就黑了。”陳王氏催促起來。
陳老實把手中的斧頭一放:“要是他們來取犁,你就說過兩天給他們做,不誤了他們下種就是了。”陳老實會木匠手藝,抽空給鄉親們做做木活,賺點工錢貼補家用。
他還沒有走,陳晚榮走了過來:“爹,不用去了,我好了。”
“你好了?”陳老實和陳王氏驚異的打量著陳晚榮,陳晚榮原本無神的眼睛有了神采,臉上也有了光澤,生機勃勃,和有軀體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模樣截然不同。
要陳晚榮好起來,他們是天天盼,時時盼,就是睡覺都在盼,可是一旦成了現實,他們又難以置信,不由得呆住了。
“我挺好的。”陳晚榮再次肯定。為了讓他們相信,這話說得斬釘截鐵。
陳老實拉著陳晚榮的手,把陳晚榮東瞧瞧,西瞧瞧,歡喜不禁,情不自禁流下了驚喜的眼淚:“真的好了!菩薩顯靈了。”
這是一張橘子皮似的臉,鐫刻著歲月的蒼桑,滿布皺紋,淡黃的膚色,四十三歲的年紀卻有著五十五歲的相貌,典型的陝西老農。
眼裡的慈父關愛之情讓陳晚榮感動無已,望著這個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爹,陳晚榮想起了另一個世界的父母,不由得心頭一疼,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是不是在想我?會的,他們一定會的!
陳王氏忙拉住陳晚榮的手,粗糙的手掌在陳晚榮的手背上摩挲,憐愛無限的道:“晚榮,瞧你都凍成這樣了。快,去爐子邊煨煨。”
在窗邊站了半天都不覺得冷,給她一提醒,陳晚榮這才覺得四肢冰涼,都快給凍成冰棒兒了,任由陳王氏拉著去到火爐邊。
火爐裡的火燃得正旺,發著歡笑聲,陳老實又扔了兩根乾柴進去:“晚榮,你好好煨煨,把身子回回暖,莫要凍出病了。李老闆的桶還差幾下子,我這去給做了。”瞧了瞧陳晚榮,再次確認是好了,這才放心的提著斧頭去了左邊屋子,傳出砰砰的響聲。
今兒的天氣特別冷,是以陳老實在屋裡做木活,沒有在外面忙。
給人疼的感覺就是好!陳晚榮不僅身上給火焰烘暖了,就是心頭也是暖烘烘的。
陳王氏握住陳晚榮冰涼的手:“晚榮才好,今兒就休息,啥也別做。”
這是一張烙上了歲月印記的臉,幾條不規整的眼紋,眼裡盡是慈祥而柔和的關愛目光,陳晚榮彷彿回到另一個世界母親的膝下承歡,心裡暖烘烘的:“謝謝娘。”忙扭過頭去,擦乾眼淚。
陳晚榮回過頭,仔細打量著既親切又有些陌生的母親,陳王氏一襲洗得泛白的麻布衣服,摞著不少補丁。眉毛修整成小山眉,這是唐朝貧困婦女的典型衣著。
現在是唐朝景雲二年,唐睿宗在位,李隆基在一年後才能登上皇位,開創“開元盛世”。著名的“貞觀之治”已經過去五十多年了,但是唐太宗的遺教仍存,唐朝的國力依然強盛,是以民間殷富,婦女的服裝多種多樣,色彩鮮豔,最受歡迎的是紅色裙裝,又稱石榴裙。
經過貞觀之治的唐朝國富民殷,百姓富足,就是鄉下農村婦女也流行穿裙襦裝,著麻布衣服的人很少,只有真正的窮苦人家才會如此穿著。
唐朝婦女觀念開放,個性張揚,想思前衛,擁有幾乎和男子平等的社地位。更喜歡濃妝豔抹,即使農村婦女也喜歡打扮、畫眉,陳王氏沒有襦裙裝,只能修修眉毛略為裝扮。
三間茅草屋,一個灶頭,三張床,還有一張陳舊的桌子,以及一些盆盆罐罐這就是陳家的全部財產。
杜甫有詩“卷我屋上三重茅”那是因為他的茅草屋是新蓋的,還是在“安史之亂”期間,唐朝已經衰敗了。在安史之亂前唐朝民間富裕,老百姓的主要居住房是坌土磚瓦房,茅草屋也有但不多。
這種差別用我們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別人住小洋房,而我還在住茅草屋,相當於現代的“貧民窟”,這是赤貧之家的棲身之處。
赤貧,這就是陳晚榮的家境!沒有不可改變的家境,只有不可改變的人,在來的那個世界,陳晚榮就出身貧寒,憑著自己的努力過上了富裕的生活。
這絲毫沒有影響陳晚榮的心情,反倒倍感親切,彷彿回到了從前的家庭,這聲“謝謝娘”叫得情真意切,發自肺腑。
陳王氏歡喜無已,臉上綻出了一朵花兒,在陳晚榮手背上拍拍:“晚榮,你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