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榮兄放心!我們雖是讀書人,這射箭不會有問題。”黃伯鳴輕拍胸口。
弓箭是唐朝軍隊的基本裝備,不分兵種人手一副。因而弓箭是唐人必備地技巧,讀書人會開弓射箭和他們會擊劍一樣平常。
西山離寧縣不到二十里之程,騎馬不過小半個時辰就到了。遠遠望見西山雄偉的身影,陳晚榮想到硝石礦,不由得急切起來,一拍青花,青花驟然加速衝了出去。黃齊二人拍馬跟上。他們一動,生員也加快了速度,只一口氣功夫就衝到山腳下。
“去左邊,那裡有一個山坡,山坡下有一塊平地,還有一條小溪,柴禾也不缺。”黃伯鳴對這裡極為熟悉,向陳晚榮介紹起來。
西山陳晚榮只來過一次,還是青花驚奔來的,走馬觀花而已,對西山所知甚少,一切由他主張。一行人向左走,未行多遠就看見一塊平地,平地邊緣是山坡,樹木茂盛。一條小溪流過,發出嘩嘩的歌聲。
不時還有幾聲鳥鳴,處身其間,陳晚榮心頭升起格外寧靜地想法。怪不得黃伯鳴喜歡西山了,還真有眼光。
眾人下了馬,放開韁繩,任由馬匹四處啃食青草。唐朝讀書人野遊,比起現代遊人講究多了,先是把油幕支起來。四十多人,帶了十來個油幕。圍成一個圓圈。
油幕只是野遊家當之一,燒烤用的三角架、鐵叉、割食用的刀具、盛食品的盤子、碗碟杯盞全帶上了,擺放在油幕裡,好象一個工具齊全的廚房。
看得陳晚榮直搖頭,這些讀書人,不僅有學識。心也挺細,什麼東西也不落下。
黃伯鳴這一刻不再是縣館地祭酒,好象個大總管,分派起人手了。拾柴、燒烤、清洗、打雜。一一分派,生員無不凜遵。
分派完畢,黃伯鳴脫下長袍,露出一身短袖勁衣,拿起壺箭,背在背上,把弓往腰間一挎,儼然一個射手,適才那個文質彬彬的祭酒一下子不見了。陳晚榮還真有點跌眼鏡。
“晚榮兄有所不知。當年在國子監,每天要練習騎射,我呀就是這身裝束。”黃伯鳴給陳晚榮解釋起來:“這是胡服。很是利索,便於騎射。走,我們去打獵。”率先走在頭裡。
陳晚榮第一次遇到唐人行獵,欣然應允,跟著黃伯鳴去了。齊賢明也改成胡服勁裝打扮,挎弓背箭,三個身強力壯的生員也是這般打扮。六人向密林裡行去。
樹林裡堆積著腐敗的樹葉,一踩上去不見腳背。發出輕微地沙沙聲。這種射獵活動。陳晚榮平生第一遭參與,不明訣竅。除了小心行走以外,什麼也做不了。反觀黃伯鳴五人,機警異常,每走一步極為小心,邁步輕盈,儘量不發出響聲,雙耳豎得老高,眼睛不住轉動,四下裡搜尋獵物。
見了他們的樣子,陳晚榮也依模學樣,小心翼翼的提起腳,輕輕放下去,只發出極輕微地響聲,黃伯鳴很是讚許的一笑。
齊賢明彎弓搭箭,對著前方,貓著身子,緩緩前行。前方樹枝上正有一隻好看的野雞正在梳翎,頭埋在翅膀下面,不住抖動,發出歡快的啾鳴聲。
黃伯鳴右手豎在嘴邊,左手輕輕一擺,陳晚榮忙停下來。除了齊賢明,都停下來了,緊盯著野雞。
齊賢明向前摸了差不多兩丈距離,手中的弓箭對準野雞。野雞也許知道危險逼近,不再梳翎,雞首昂起,不住轉動,突然振翅騰空,就欲逃走。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空破聲響起,一枝利箭閃電般射了過去,正中胸脯。野雞撲騰一陣,啾啾哀鳴不再,氣絕而逝。
“好箭法!”陳晚榮第一次見唐人射箭,脫口讚道。陳再榮武藝高強,陳晚榮也只見他練過劍,就是沒見他射箭。
“過獎了!”齊賢明輕鬆一笑。一個生員過去,撿起野雞,拔出箭,遞還給齊賢明。
齊賢明接過箭,摘下樹葉,把箭上地血跡略一擦拭,又搭在弦上,朝前行去。
首射即中,眾人均是高興,士氣大振,在黃伯鳴的率領下往前搜尋。沒多久,發現一隻灰色野兔,黃伯鳴一箭射去,正中兔首。
西山地野雞野鴨野兔不少,黃伯鳴他們地箭法不錯,沒多久就射幾隻野雞野兔,收穫頗豐。黃伯鳴興致高昂,笑道:“晚榮兄,你來射。”把弓遞向陳晚榮。
要陳晚榮做化工,絕對不會有問題,要他射箭,對不起這輩子還沒摸過弓。陳晚榮笑著把弓推回去,道:“我不會。”“你不會?”齊賢明一臉地驚愕。射箭在唐朝非常流行,只要是個人都會開弓射箭,至於射得準不準,那是另外一回事。陳晚榮居然自承不會,不僅齊賢明驚奇,就是黃伯鳴和三個生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