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起來,他是在為孫正平他們著想,其實是非常非常高明的手段,只有那種騙子中的大騙子才想得到,太有才了!
真是駭人聽聞,於孫正平那麻木不仁的心態,陳晚榮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住搖頭。孫正平卻會錯意了,還以為陳晚榮是在代他心疼錢,反過來安慰陳晚榮:“東家,這銀子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能花錢免災也是一種福份!”
這話還有些道理,讓人聽著頓生好感,只是把錢白白送給這等騙子,太不值了。
孫正平聲調提高了許多:“東家,你知道嗎?當劉神仙大喝一聲呔,妖孽快快現形,犬子悠悠醒來,看著我叫聲爹,我這眼淚就再也忍不住了,嘩嘩的流了下來不顧陳晚榮在面前,嗚嗚的飲泣起來,以手拭淚,一臉地幸福:“自從犬子病倒之後,我日思夜想的就是要他叫我一聲爹呀!”
這就是父母!只要能救兒女的命,不要說上當受騙,就是用他的命去換他也願意!孫正平所作所為雖是不智,卻富有親情,真摯的情感讓陳晚榮鼻子發酸,安慰他道:“醒過來就好了!”
孫正平點頭,一臉的幸福:“只可惜蛇妖未除盡,犬子又暈過去了,連叫聲娘都沒來得及。老伴眼巴巴的望著他,那眼神我一輩子也忘不掉!”
既有讓人憤恨的愚昧,更有讓人感動的親情,陳晚榮都不知道是該罵他的好,還是該誇他地好,除了安慰他,說些好話,鼓勵他的希望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孫正平抽泣了好一陣,這才收住哭聲,說了一陣話,回到酒坊去忙活了。
送走孫正平,陳晚榮回到屋裡,不住搖頭,孫正平這冤大頭做得太大了!
嘆息了一陣,又去做硫酸。第二天,鄭建秋來提貨,發了貨之後,鄭建秋又風塵僕僕的去了。鄭建秋十天半月才回來一次,一回來住一個晚上又走了,鄭晴雖是不捨,也是沒辦法,只有眼淚汪汪的送別。
送走鄭建秋之後,鄭晴心情不好,陳晚榮蹭到身邊,在她耳邊輕聲道:“晴,我們去做硫酸,今天我讓你見識一下硫酸地神奇。”
要是在往常,鄭晴肯定是大聲叫好,現在的心情正差,於這等好玩之事也提不起興趣,只是輕輕點了一下螓首。話也沒有說。
陳晚榮握著她地柔荑,看著青萼,青萼很識趣。頭一扭,盯著遠處。於她這等玲瓏心,陳晚榮打從心裡讚賞,要是不杵在跟前當燈泡,那就更完美了。
唐朝的社會風氣相當開放,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更是可以隨便點,拉個手算不得什麼。鄭晴也沒有縮回手,任由陳晚榮拉著。拉著鄭鄭晴進了屋。順手關上門。青萼才不會笨到去壞他們好事的地步,自動去到灶邊,擔負起了升火做硫酸地責任。
“陳大哥,我知道你是想逗我開心,謝謝你!”鄭晴偎在陳晚榮身邊,眨巴著明亮的眼睛,打量著陳晚榮。
“先砸點膽礬,再來提濃硫酸。”陳晚榮放開,挪過椅子,要鄭晴坐下來。再不砸點出來。就沒快沒做的了。
鄭晴順從地坐下,拿起斧頭,撿起膽礬,開始砸起來了。陳晚榮坐在她身邊,又開始了兩人世界。
砸了一陣,只聽青萼地聲音在外面響起:“聰明人,袁掌櫃找你呢。”
陳晚榮忙放下手裡的活兒,站起身準備出去見袁天成。鄭晴一把拉住,在他耳邊輕聲道:“把門關上。”忙躲到牆角去了,一臉地羞澀。
瞧著她那副羞怯模樣。陳晚榮暗自慶幸,幸好阻止陳王氏去提親,要不然她毫無心理準備,還不知道羞成什麼樣了。衝鄭晴一閃眼睛。轉身出去,把門帶上。
青萼原本以為鄭晴會跟著陳晚榮一起出來,只見陳晚榮不見鄭晴,立時明白鄭晴的想法,沒想平日裡落落大方地鄭晴,居然有如此小兒女的一面,卟哧一聲笑出來,給了陳晚榮一個大白眼。那意思是在說。瞧你。把小姐羞成什麼樣了。
只見袁天成身邊停著一輛馬車,車上擺著自己要的東西。兩個圓盤,幾個帶有螺紋的容器,這是用來裝硫酸,裝乙醚用的。
硫酸有很強的吸水性,放置在空氣中,吸收水分之後,很快就會變稀,必須要密閉。更重要的,硫酸的腐蝕性太強,現在沒有玻璃容器,只能用瓷器這種耐蝕性好的容器了。
乙醚就更不用說了,很容易揮發,要是不密閉要不了多久就會揮發得精光。
“有勞袁掌櫃了,這裡謝過。”陳晚榮快步迎上去,向袁天成行禮。
袁天成回禮:“陳掌櫃言重了。你要的貨,我做好了,你點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