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鏈抖得嘩嘩作響,好不威風。陳晚榮忙阻止道:“再等一會。”
“快停下!”沈榷對陳晚榮表現出了無條件的支援。
劉思賢他們動彈不得,是撿便宜的大好機會,歐勝是一萬個不願停下,只是沈榷已經發話了,不得不停下。人雖停下來了,一雙眼睛仍是不捨的望著地上的劉思賢他們。
把五人一打量,沈榷沉吟道:“晚榮兄,依沈某看,是一死四傷,可對?”
“沒錯!”陳晚榮點頭贊同。
孫正平搓著手,問出一個大家都關心的問題:“東家,這道理究竟安在?”
這話深得眾人之心,一齊望著陳晚榮,等陳晚榮給出解釋。瞧沈榷那副急切的樣子,更是恨不得從陳晚榮嘴裡挖出答案。
實在是太神奇,由不得他們不好奇。陳晚榮理解他們地心情,給他們解疑釋惑:“與其說我擒住他們,還不如說是自投羅晚榮兄,您這話從何說起呀?”沈榷聽得雲山霧罩的,代表大家問問題。
陳晚榮笑著解釋道:“問題就在這汞上。汞很容易揮發,溫度一升高,就會蒸發到空氣中,這可是劇毒,那人不明究竟,蹲下身子,吸入得就更多了。等他發現不對勁,已經來不及了,一頭栽到鍋裡。鍋裡的汞蒸汽正濃,他這就不是在吸入汞了,和喝汞沒什麼區別,要不死也不成。”
汞有毒,對人體有害,不過在煉丹家眼裡,那是無上仙品,是好東西,和鉛一樣倍受煉丹家地寵愛。在煉丹家的記述中,提得最多的就是鉛汞兩樣東西了。
對於汞的認知,古人很有限,他們知道汞極易揮發,只要一加熱就會跑得不見了,再加入硫磺,又出現了。是以魏伯陽關於汞地性質時寫道“河上奼女,靈而最神,得火則飛,不見埃塵,鬼隱龍匿,莫知所存,將欲制之,黃芽為根”,奼女就是汞的隱名,黃芽是硫磺的隱名。
這話的意思是說汞一加熱就會不見了,加入硫磺又出現了,“望之則白,造之則朱”。這種化學現象在魏伯陽的眼裡是“靈而有神”,如有神助,而不是我們現在知道的很平常的化學現象。
陳晚榮一聽劉思賢要把汞變成銀子,就知道他要玩什麼把戲了,再者他兇惡過人,就算今日之事完了,他也不會放過自己,才有殺他的念頭,布了這個局。
劉思賢對汞地認知不多,不知大量地汞蒸汽上來會要老命,他只是想到陳晚榮把銀子重新放回鍋裡去加熱,已經熔融的汞又回重新出現。要是給陳晚榮知道了,那就穿幫了,是以他以不能驚擾神仙為由,把陳晚榮打發走。
站在鍋附近,就是進入了死亡陷阱,就是他不說。陳晚榮也要跑開。
慢性汞中毒,會出現精神異常,齒齦炎。牙齒震顫等症狀。護法使者不僅是急性汞中毒,還是超大劑量中毒,神仙也救不了他。
汞地沸點是356。6度,陳晚榮把火升得特別旺,就是為了加快汞的蒸發速度,營造出一個劇毒的氛圍。劉思賢他們不明究裡,關心同夥衝上去。無異於自投羅網,給汞蒸汽一燻,暈倒在地還是他們走運。
之所以不要歐勝他們上去。就是要他們等汞蒸汽散去。現在還好,沒有風,就不必去選擇風向,站在上風口了。只需要等一陣子就成。
這道理很簡單,不過只有沈榷明白,孫正平和衙役們學識不多,自然是聽得雲山霧罩的。沈榷摸著鬍鬚,讚道:“等到那人上去,晚榮兄再故意找些話說,就是為了讓他吸入更多的汞,置他於死地。”
陳晚榮正是這想的。點頭道:“沈大人所言極是。只是。我本想殺劉思賢,沒成想有人當了替死鬼。”
孫正平恍然大悟。怪不得陳晚榮沒事找話說,編出什麼銀龍地話,原來是在殺人。這個東家真夠厲害的,殺人不用刀,而是用話語,這份機心真是讓人駭異。****
“晚榮兄不必遺憾,他已為晚榮兄所擒,沈某自會以律懲處。”沈榷笑著安慰陳晚榮。
陳晚榮估莫著時間差不多了,道:“可以上去了。”
歐勝聽在耳裡,猶如在聽天音仙樂似的,歡快地應一聲,上去把劉思賢等人鎖了個結實。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劉思賢他們象死豬,一點反抗也沒有,太顯不出衙役的威風了。
孫冬泉從屋裡出來,手裡提著一根粗壯的木棍,照著劉思賢的腦袋就是重重一棍砸下去,罵道:“你這惡人,還敢害我!”
這一棒勢大力沉,結結實實打在劉思賢頭上,發出砰的一聲響。孫冬泉舉起木棍,還要再打,歐勝忙一把拉住,一個衙役上去,夾手奪下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