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麼賣畫的?”馬致中嘀咕一句:“怪不得賣不出去。”
對於別人來說,一定要畫好了再賣,對於吳道子來說,這都不是問題,信手拈來都是上乘之作,隨畫隨賣也不是問題。陳晚榮來到畫坊前一瞧,店裡除了畫布和作畫工具以外,什麼也沒有。再一次感嘆。大才如吳道子者居然沒人欣賞,造化弄人也。
陳晚榮不會懷疑吳道子地天才,不過仍是好奇,想親眼見識一番:“我要一幅山水畫,鄔先生看著畫就是了,以你的大才,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除了圈裡人,很少有人如此稱讚吳道子,吳道子眼裡神光一閃。立即隱去,笑道:“先生過獎了。敢問先生貴姓大名。”
陳晚榮知道吳道子對他已經有好感了,笑道:“免貴,姓陳。叫我陳晚榮就行了。說起來,我們還有一面之緣呢。”
“我們見過面?”吳道子有點驚奇。
陳晚榮笑著提醒:“三月初二那天,兄臺在慈恩寺是不是撞到一個人?”
把陳晚榮左右一打量,吳道子記起來了,很是驚訝:“原來是兄臺!多有得罪,這裡賠罪了。”衝陳晚榮深深一揖。
“先生言重了,那是我地不是,擋了先生的道。”陳晚榮略一謙遜,直奔主題:“我在慈恩寺見了先生畫地佛祖。大為歎服。欽佩難已,一直在想什麼時間才能再見先生。沒想到今日不期而遇,實是我的榮幸!”
這是真心話,說得很真誠,吳道子聽出來了,再次抱拳道:“在下吳道子,見過陳先生。哦,可是陳氏化工的陳掌櫃?”
“正是在下!”陳晚榮驚訝了,沒想到吳道子居然知道我的名頭。
吳道子笑了:“久仰,久仰!陳掌櫃地名頭,吳道子如雷貫耳,早就想一睹尊顏,沒想到早就過了。見面而不相識,何其無知,慚愧慚愧!”
“過獎,過獎!”陳晚榮禮節性的謙遜一句。
吳道子擺開畫布,提起畫筆道:“陳掌櫃請稍等,我這就給你作畫。”也不等陳晚榮說話,畫筆在畫布上揮酒自如,一氣呵成,只片刻功夫就畫成了,放下筆道:“陳掌櫃,請看,獻醜了!”
“天啊!”陳晚榮,鄭晴,馬致中齊聲叫好,大拇指都豎到天上去了。
馬致中還跟了一句:“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不識先生的字,慚愧,慚愧!”他說的是適才不把匾上題字當一回事。
怪石崩灘,氣勢磅礴,不需要多高的鑑賞眼光,誰都能感受得到那種宏偉地氣勢,往畫前一站,就象站在真山真水之前一般,目睹山水,耳聽濤聲,如臨其境,圍觀之人也是齊聲叫好。就連那個大漢也是驚訝不置,嘀咕一句:“真沒看出來!”
見識了!畫聖之名,果是不虛傳!陳晚榮興奮不已,不住搓手:“畫資多少?”
吳道子笑道:“陳掌櫃言重了,這畫送給你了。”
畫聖手跡,傳世之作,何等地珍貴,陳晚榮以為聽錯了:“什麼?你送給我?不成,不成!我得付你畫資。”吳道子連房租都交不起,急需錢用,卻不要錢,真是視錢財如糞土了,陳晚榮感慨無已,這才是真名士!
吳道子不無興奮的道:“吳道子在此擺畫攤半月了,卻無一人問津,陳掌櫃第一個上門客,自然是不能收你畫資。這是陳掌櫃賢妻?”
是未婚妻,不能算妻子,鄭晴臉一紅,也未辯解。陳晚榮笑道:“是啊!”鄭晴在他背上輕輕擰了一下。
“那我就再加幾筆!”吳道子再次提起畫筆。在畫上畫了幾筆,放下畫筆:“陳掌櫃,如何?可滿意?”
鄭晴看著畫作,既是歡喜,又是羞澀,因為吳道子把她和陳晚榮畫到畫上去了。兩人並肩而立,面對山水,雖是不見面容,背影極是神似,一眼就能看出是他們兩個。相依相偎,情義無限。讓人神往。
“神來之筆!”陳晚榮讚歎不已。
吳道子謙遜道:“過獎,過獎。”
陳晚榮熱忱相邀道:“吳先生,我家裡剛修葺過了,想畫一些壁畫,不知先生可肯光臨?”此處不是談事地地方,得把吳道子請到家裡再說。
吳道子想了想道:“陳掌櫃瞧得起我,是我的榮幸!只是,這壁畫吳某甚少畫。這畫資嘛可能要貴些。”
“錢不是問題。”陳晚榮很是高興,只見吳道子去了,再跟他慢慢磨就是了,無論如何也要讓人為我出力。
吳道子略一思思:“承蒙陳掌櫃高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請陳掌櫃留下地址,吳道子好過去。”
陳晚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