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陌的行蹤,明天是不是就直接把鐳射槍指在我們的腦門上。還有外面的記者,來得太快了……”圖諾眯起眼。
“索爾昏迷前,讓我們保住喬陌……”戈頓沉聲道,“以喬陌的現在情況根本無法保釋。”叛國罪這種嚴重的罪名不接受保釋,喬陌甚至在醫院被他們逮了個正著。
蘭家正是烈火烹油的時候,外面的人一直虎視眈眈,隨時都瞅準機會妄圖把他們全都拖下水,喬陌是索爾的伴侶,也是半個蘭家人,如今他以叛國罪的罪名被監察司逮捕,蘭家不止不能公然地插手到調查中,還要儘可能地避嫌,否則甚至會帶累整個蘭家。
對於這一點,不管是圖諾還是戈頓心裡都非常清楚,就算是索爾還清醒著,他們也會要求索爾保持這種態度,蘭家百年世家,在聯邦立足了這麼久,不能因為一個人而敗落,這是作為蘭家子孫的責任。
“喬陌的事情喬凌不會袖手旁觀的。”圖諾閉了閉眼,最終說道。
但他們都知道,就算喬凌身為聯邦元首,在事實證據面前他也沒辦法公然袒護一個人。
對喬陌,他們不是不想救,而是不能救,也救不了。
聯邦一向標榜公平民主自由,但無論對外的宣言有多麼美妙,在某些不為人知的地方,人權依然是被人踩在地上踐踏的,所謂的公平永遠只面向一部分人。
聯邦監獄每年都會播出一些宣傳片,當然不是為了宣傳監獄有多麼舒適安逸,歡迎來住。而是為了讓民眾知道,就算是監獄這種地方,他們也儘可能地給了犯人足夠好的待遇,讓他們在裡面好好反思,改過自新,重新做人。這完全可以體現聯邦的民主自由以及人性化,更是地方政績的體現,下面的人也會卯足了勁去弄出好看的宣傳片。
實際上,再怎麼冠冕堂皇的地方地下也有看不見的陰影,更何況是聯邦監獄這種裝出來的明亮透徹。
昆塔主星的監獄,是整個聯邦設施最好的一所監獄,而裡面的黑牢也是整個聯邦監獄中最讓人恐懼厭惡膽寒的存在。那些被關進監獄的人中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沒人能在那地方堅持一個月,最長的一個人也不過在裡面待了十天,人抬出的來時候精神就已經失常了。
讓人發瘋的當然不是一味的禁閉,而是黑牢裡各種刑訊工具,它們有些甚至來源於中古世紀。這是聯邦監獄不能說的秘密。
喬陌曾經聽說過這個地方,他在流亡星流浪時聽過那些亡命之徒們酒酣耳熱時嬉笑著把聯邦監獄作為未來的歸宿之一拿來討論,當時他心裡哂笑,誰知道有一天自己竟然有幸落到這裡,人的際遇還真是不好說。
他是在大庭廣眾下被監察司的人帶走的,當時有那麼多記者在場,三天後他就要參加庭審,如果到時候他不能完整地出現在庭審席上,就算是監察司也沒辦法交代,但這群人居然直接把他送進了聯邦監獄的黑牢。
冰冷的水沒到了膝蓋的上方,幾乎到達了大腿根部。頭頂通風口的地方不停吹來冷冽的空氣,冰水卻滿是惡臭的味道。喬陌儘量用腳踮起支撐自己的重量,長時間泡在冰冷的水裡誰都受不了,死水並不會晃盪,只要能保持一定的高度,就不會淹沒到男人重要的位置,他可不想成為廢人,但要一直踮起腳承受重量無疑也是件痛苦的事,很少有人能用這樣的姿勢站立幾個小時,而泡在水裡,卻要時時擔心以後不能人道,對初入監牢的男人來說,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痛苦。
而這僅僅才是開始。
水牢是暗淡無光的,喬陌進去已經幾個小時了,待在外面監視他的人微微驚訝,這小子從進入水牢到現在居然一聲也沒吭,一直沉默到現在,他甚至不時換動一下姿勢,一直在小幅度的活動,這是保持體溫最好的方法,不過就算這樣,也快到極致了吧。那人一邊想著,一邊繼續觀察,大門卻在這時候被推開。
他看著來人,連忙站起來朝對方彎下腰。
“喬先生。”最近喬恩陽出現在新聞裡的頻率可不低,範圍內的人基本都認識了這位元首的二公子。
喬恩陽的視線根本沒在他身上停留,他揚起下巴,用慣常的高傲口吻吩咐道,“我要見你們剛剛關進水牢的犯人。”
“可是……”
喬恩陽看到對方遲疑的樣子慢慢眯起眼,那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喬恩陽冷笑一聲把一張磁卡扔到他面前。
守牢的傢伙看到那張卡片立刻鬆了一口氣,有通行證就好,這樣即便出了什麼事情上面也怪不到他頭上。他連忙拿起卡片在機器上輕輕滑過,在認證透過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