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面前的也並非是19x19的圍棋棋盤,而是49x49的棋盤。
圍棋的縱橫之數,最初僅有9道,寓意九九圓滿之意。但很快,僅有9道的圍棋便被人類所攻破,變得失去趣味,取而代之的,則是11道、13道、15道……圍棋的縱橫之數不斷地增加。
最後,卻突然在19x19的棋盤時,戛然而止,因為圍棋發展到了這一步,已經達到了舊人類的模糊計算能力的極限了,再往上增加兩道,那都是要增加上千萬倍的計算量了。
但對於新人類而言,僅僅只是計算能力就足以媲美電腦的他們,自然不會滿足於這樣的小棋盤,所以,棋盤大小也就一路順理成章的增長到了49x49。
也只有這象徵著天地之數、複雜程度是過去棋盤億億億億倍不止的棋盤,才能夠讓新人類也會不免覺得吃力。
光滑的黑色棋子在手中不斷地轉動,饒翰夫眉頭緊鎖,就好像遇到了什麼難解的地方一樣。
“成仁,我們這局棋已經下了多久了。”
並沒有選擇落子,饒翰夫而是彷彿聊天一般,語氣平靜的說道。
“正好一年了。”
安成仁雙目低垂,就好像泥胎塑像一般一動不動,風輕雲淡的回道。
一年的時間,在他們的眼中,就彷彿彈指一揮間一樣隨意。
而在安成仁的面前,饒翰夫則是一邊審視著自己面前的棋盤,一邊感慨道。
“一年了啊……對弈的人當中,我似乎發現了不少故人的蹤跡啊。”
說著,他在棋盤上信手落下了一枚黑子。
“啪!”
落子聲極脆,猶如碎玉聲響。
在饒翰夫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煙火氣,有的只有古井不波。
得益於新人類的基因,雖然說是中年,但實際上,中年人的外貌更接近於那種彷彿洗淨鉛華後,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成熟魅力的中年型男。
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一種豁達與大氣。
“但是,也有不少新人的影子,不是嗎?”
一邊說著,對面的安成仁從棋盒當中捏出一枚白子。
伸手。
落下。
“啪!”
落下的白子,看似尋常,卻彷彿是隱隱在粘連上下的兩方棋子一般。
“年輕人之間的事情,你我這樣的老傢伙又何必去參與呢。”
饒翰夫頭也不抬的說著,隨手落下一子。
“啪!”
黑子落處,也不知是否巧合,恰好將白子的攻勢阻擋住。
“那你又為何要參與呢?”
對面的安成仁一邊反問道,手中的棋子也沒有停下,而是隨即補上了一招。
“啪!”
緊隨其後,白子在不遠處,遙遙接應了上一手的白子一招,將其從圍堵之勢當中解救了出來。
“不過是看見年輕人之間相互打的有趣,我見獵心喜,湊湊熱鬧而已。”
饒翰夫隨口說道。
隨即,一手黑棋落下。
“啪!”
落子處,四平八穩,並無什麼可稱道的地方。
“那你就是看中了什麼年輕人了?”
“啪!”
彷彿羚羊掛角一般,並沒有緊跟黑子的節奏,白子反而是如天馬行空般,轉而下在了另一處,就好像是無意與白子發生什麼正面交鋒一般。
這一下,反而是讓對面的饒翰夫微微犯難了。
他的眉頭微皺,看著那枚意圖不明的白子,沉吟了良久,隨即落下一子。
“啪!”
“倒也稱不上什麼看中,只是發現了幾個有趣的年輕人而已。”
他一邊落子,一邊輕描淡寫的從容說道。
“比如說……那個叫做顧白的年輕人?”
仔細的看了一眼棋局,安成仁搖了搖頭道。
“年輕人終究不夠成熟,雖有些急智,但終究是失了幾分沉穩。”
“啪。”
說著,又是黑子落下。
“我看未必。”
“啪!”
白子落下,看似尋常,甚至有些冒進,但仔細一看,卻隱隱彷彿是在試圖一口吞下一整塊白地一樣。
之前的種種落子,卻彷彿都是在為了這一手棋做準備。
說著,饒翰夫的臉上露出了幾分饒有興趣的玩味。
“年輕人頗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