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根本沒有考慮過失敗的後果一樣,在自己的身體之上進行著種種實驗。
高據於神座之上,俯瞰天地眾生的神靈力量,與縱情於深淵當中,誘惑凡人墮落的惡魔力量……此刻,卻在顧白的刻意之下,碰撞在了一起。
而這兩者之間觸碰的結果,卻是連顧白自己都無法預料的……
但本來,顧白甚至都根本不打算運用這股力量的,無他,接觸過神靈些許威能的顧白,深知神力的可怕。
“這是一柄雙刃劍。”
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他絕不願意輕易使用這種力量,然而,事情的困難程度,終究還是有些超過了他的想象。
從踏入大殿之內到現在,時間甚至都還沒有超過二十秒,但他卻已經是險象環生,即使只是前進一步,對於此刻的顧白而言,都變得是如此的艱難。
直到現在,他甚至都沒能靠近帝國皇帝哪怕半步,被巴努哈歐這位傳奇戰士死死的攔在御階之下,不得存進。
顧白也終於是不得不承認,自己無法真的面對如此之多古代英雄們的阻攔,不得不孤注一擲,選擇那最後的手段……
一連串連自己都無法分辨的低沉語言,從自己的口中不斷湧出,就好像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操縱他一樣。
若非是有一個莫名的聲音在告訴顧白,他究竟述說的是什麼,恐怕連顧白自己都不明白他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
身體不斷落下,面前,巴努哈歐臉上的猙獰已經無比明顯,但在顧白的眼中,卻好像已經變得不再重要了。
口中的禱文依然在飛快的吐出,一字一句,都無比清晰的難以想象。
“……故,吾之名為天之禍。”
伴隨著禱文的結束,在顧白的背部,那覆蓋了幾乎整個背部、讓人看一眼便覺得不寒而慄的雷霆狀的傷疤……
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一雙由狂暴雷霆所構成,貪婪、殘忍而暴虐的冰冷瞳孔。
它活了。
或者說,神罰本就是活物,是神靈的憤怒化身……
……
遙遠無比的彼方,某處難以描述的混沌領域當中。
漆黑的天穹,傾斜的黑色星辰,寸草不生的大地,晦澀深邃的大海……
這裡是混沌深淵,是遠在世界誕生之前就已經存在,並且也將永遠存在下去,常人所絕對無法造訪的世界。
而在這個混亂世界的某處,在殘破不堪的王座之上靜靜安歇的惡魔,卻偶有所感一般,抬起頭,看向了現世的某處,然後,突然發出了一陣詭異的怪笑聲,似乎是在現世當中發生的某件事情而感到歡愉。
“真是個有趣的凡人啊……”
而在它的身旁,某個興致闌珊的女孩,則好像什麼也不感興趣一樣,慵懶的蜷縮在惡魔身旁的另一尊王座上,昏沉的睡著,好像什麼也沒有聽到一樣。
……
在顧白的體內,無數的雷電在他的體內肆虐,就好像是活物一樣,大肆的吞噬、咀嚼著顧白的血肉和骨髓。
它餓了,餓的飢腸轆轆,而怪物一旦餓了,就是要吃東西的,而作為深深根植於顧白體內的怪物,象徵著懲戒的神罰,它只會以顧白的血肉和軀體為食。
傷疤,在顧白的後背上瘋狂擴散開,就好像是在試圖將顧白整個都吞入腹中,然而顧白卻不為所動。
“把你的力量借給我。”
無聲的對話。
“凡人,代價你承受的起嗎。”
名為天之禍的半神譏笑著。
……
閉上的眼睛勐然睜開,身體此刻變得難以想象的好,就好像充斥了近乎無敵的力量一樣,然而顧白明白,這僅僅只是一種錯覺而已,名為天之禍的半神,僅僅只是讓他短暫擁有了比以往更為強大的力量而已。
魔法陣的神奇之處就在於此,藉助惡魔的力量,甚至能夠令顧白與半神簽訂契約,借用神罰之威能,但與此同時,卻又將付出極為沉重的代價……
“呵!”
身下,巴努哈歐那根著名的長槍迪辛努爾,朝著他勐的刺來。
鋒利的槍尖,閃爍著寒光,如龍探出。
傳說當中,這杆長槍曾經伴隨巴努哈歐征戰一生,是巴努哈歐的傳奇一生當中,必然會提及到的一件武器。
可想而知,一旦刺實,那必將是顧白橫死當場,然而,顧白不避不閃,反而是硬生生在空中,手中長槍一抖,直接與這柄傳奇武器迎面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