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被打斷,男人的耐心也即將告罄,狼一樣的目光惡狠狠地盯住了她。
然而她說:“……我不舒服。”他便不得不弔起了心,怕是自己壓重了她,還稍稍退了開來。
“哪裡不舒服?”
她伸出手臂給他看,白雪一樣的,上面滿是受了刺激之後的小點兒,“起疙瘩了。”
他稍稍一愣,隨後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她捶在他的肩頭,很不滿地看他,“不許笑!”
“我沒有笑,我這是高興。”
“……我不舒服,你還高興?”
“傻瓜,我是突然覺得慶幸有羋兮這個人的存在,多虧了她,父親才看不見你。”他低笑著去親她的胳膊,感受身下的人微微顫慄的模樣,越親越喜歡,“你不是不舒服,你只是太喜歡我這樣對你……”
聞櫻咬著唇,承受他狂風驟雨一般的攻勢,卻還是不忘喃喃罵他:“不要臉……”
邵一灃被罵也覺得心甘情願,她什麼都不懂,只能讓他來教她。
幸好,夜還很長,他們還有很多的時間。
隔天,聞櫻起床的時候,房間裡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昨夜扔了一地的衣服都不見了蹤影,她的旗袍甚至被他錯手撕了一個口子,隱約間只聽他說再賠一件更好的。她伸手摸到枕邊,那裡疊放著一套衣服,是她往常穿的衣裙,想是他從衣櫃裡給她挑出來的。
她伸了個懶腰,不覺牽動了身體的筋絡,吃疼地“唔”了一聲。
剛開始做任務的時候,她就想好了會有類似的情形發生,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如今也是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她學生時代談過幾場戀愛,一方面是自然的心動,另一方面是認為可以藉此揣摩感情戲,男友大約都不能接受在她心裡自己的地位遠遜於她對錶演的熱愛,最終都以分手落幕。
和邵一灃在一起,她只當做是隔了這麼長時間的又一場戀愛而已,只除了戀愛的年代和物件是她從沒想過的人,角色的定位又非常難以揣摩。
就在她躺在床上,連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動彈,跳過戀愛腦,思考起怎麼滅了羋兮家的黑幫老大的時候,忽然響起叩門的聲音。
“誰?”
“母親。”
“小虎?你等等……”她忍著不適坐起來穿上衣服,這才開了門,“你怎麼來了?”
“母親沒下樓吃飯,我就上來叫了。”
邵廷玉簡單地解釋,對她長時間沒開門的行為產生了疑問,視線越過了她的肩膀,投向房間。
房間裡的絨布的窗簾已經被拉開了,玻璃窗開啟,送來一陣輕風。除了房間的被子被掀開了一角,顯示她起床的匆忙,其餘的東西都擺放得很整齊,像是一大早就有人打掃過了。
聞櫻臉上忽地湧起一抹暈紅,別過了眼睛,輕咳道:“人有點不舒服,小虎先吃吧,我等一下就來。”
她臉色微紅的樣子,讓他覺得不安,就像那時候他在餐廳撞見的那一幕,邵一灃與她形容曖昧,而等他落座時,看見她與現在相似暈紅的臉龐。他覺得非常不舒服,為什麼她要對別人露出這麼溫柔的表情?
他放輕了聲音,但說出的話總是帶著一股霸道不容人拒絕的氣勢。
“我在這裡等母親。”
聞櫻倒不是被氣勢所震,只是很少拒絕他的要求,無奈笑看了他一眼,“好,你挑地方坐,我很快就好。”說著,她進了浴室間。
她洗漱時,看了看浴室裡的大鏡子,長裙外穿著繁秀錦麗的褂',一直落到膝蓋,裡頭還穿了長褲,從脖頸倒腳,以及兩邊的手臂都遮得很嚴實,即便有留下痕跡,也都被藏住了。
她放下了心,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我好了,小虎,我們……”
所有的話,都在看見邵廷玉手裡拿著的東西時,戛然而止,含在了口中吐不出來。
陽光照進來,他手裡的金色袖口在光照下熠熠泛著光,這種張揚的顏色,邵廷玉是從來不用的,他甚至很少穿襯衫,不喜歡一舉一動充滿桎梏的衣服,即使是冬天,他單套一件背心也不覺得冷。
邵廷玉轉過身來,“我從房間的地板上發現的,母親……”
“大概是一灃哪天來的時候落下了吧。”她輕咳了一聲,神情有幾分彆扭,想起大約是昨天她不小心扯下來的,地上鋪了絨毯,它陷在裡頭,邵一灃取衣服的時候也未曾發現。
說著話的功夫,邵廷玉已經從床那一頭走到了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