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說大聲點,讓他聽見和全校的人都說一遍,或者乾脆登報紙澄清,我們只是純、潔的兄妹關係。”“純潔”兩個字,她咬得格外重,透著嘲弄之意。
他怎麼敢?那得多尷尬。重組家庭裡母親領來的妹妹,居然是自己的小女友,兩人被領到一起見面的時候,都愣在了原地。
但他調節的速度極快,沒多久就進入了新的角色,只有她一個人像傻子似的念念不忘,讓人幾乎懷疑是做夢。
原主一個勁作踐自己,把自己往最壞最惡的方向整,以為能報復誰,但就像他說的,她能報復誰?還不是她自己。她變壞,會心疼的只有在乎她的人。只可惜男生是最健忘的物種,本就只是青春期荷爾蒙萌動談的戀愛,怎麼能指望人家天長地久,刻骨銘心?
單堯聽了臉色忽而一變。
自進門之後,他一直都佔著上風,把控房間裡的節奏,直到這一刻他的氣勢如同退潮般落了回去,竟拿她無可奈何。
“滋”地一聲,單堯擰上了水龍頭,一直對準她的花灑也被放了回去。他這才發現她眼眶通紅,不知道是氣的哭的,還是單純被水刺激到了。他在心裡嘆了口氣,扯下一條幹毛巾給她擦眼睛,“你跟我倔什麼?那個人是誰你知道嗎,沒有做過體檢,看過體檢報告,你怎麼知道他有病沒病?”
聽起來倒像是在為她著想了?
聞櫻氣得肺都要炸了!
原主殘存的情緒在她身體裡頂竄,她費了好大的勁才將這份情緒壓下去,心裡早就經過了山洪海嘯的沖刷,風暴過後只剩下一片泥濘,和她外表這副狼狽不堪的狀況一模一樣。
她做這些事,想得到的根本就不是他言不由衷的關心。
“那也是我自己找來的。”她把臉埋進毛巾裡,狠擦了幾下,“不要你管!”
“你……”
他話沒說完,就被龔玄打斷了。
對方已經胡亂套上衣服,又蹬上了褲子,捂著受傷的腰站在衛生間門口笑的恬不知恥,“這位學長,體檢報告我能給你一份,你要是信不過,咱們立馬就去醫院驗!不過說好了,如果驗出來乾淨沒病,我這傷是您給賠付嗎?”
“男人傷在腰上,可是一輩子的事。”他分外鄭重。
聞櫻哧地笑出聲來,“神經。”
他只齜牙咧嘴的表現出自己受傷嚴重,完全沒有小題大做。
兩人之間隔了一段距離,竟反而有一分若有若無的氣場聯絡讓人難以進入。單堯在這其中,驀地有些不適,側頭對聞櫻道,“你自己洗好出來。”
說著,他走出衛生間將門一關,徹底隔絕了他們對話的可能。
直到對方強行把聞櫻領走之後,龔玄才突然想起來,他是哪一個。
單堯啊,一中的風雲人物,學習優異,能力出眾,長相是絕對的校草級人物,人格魅力更不用說,同時還出任了籃球隊隊長的職務,據說家裡相當有錢,可以說是渾身罩了個巨大的光環,隨便拉出一項來都能把人比下去。對方混的是尖子生的圈子,和他們這幫人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但除此之外——
他突然想了起來,傳說他就是聞櫻的前男友,兩人從初中就在一起了,但在聞櫻考入一中之前就分手了,分手原因沒有人知道。不過因為前者光環太過,後者就是壞名聲都壞的不明顯,所以大部分人都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
單堯和陸嘉湄才是一對,這是一中所公認的事實。她就算拼命作弄陸嘉湄,對大家來講也只是嫉妒女神而已。
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那麼簡單。
龔玄撓了撓下巴,突然來了點興趣。不過當務之急……
他跳著腳跑進了破破爛爛的衛生間。
青春期男孩的活力就是,被人踹在腰上,一旦回想女孩子白嫩嫩的胸脯,還能立刻來了精神。剛剛沒成功著陸,簡直忍得他蛋疼。
單堯帶著聞櫻回家,正好撞上了她的母親出門。
兩人是重組家庭,單堯的父親娶了原主的母親,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兩家家境都不差,強強聯合有一定的商業考慮在內。聞櫻的母親能獨自一人撐起公司,本身性格非常強勢,對人對事都有很強的掌控欲,所以原主從小學到初中為止都是非常乖順的性格,哪怕後來遭遇劇變性格發生了變化,一來到母親面前,還是能裝乖就裝乖,像只耷拉耳朵的小白兔。
聞母一看見她半乾的頭髮,和那身皺巴巴的t恤搭配著黑絲短褲的裝扮,立刻狐疑地皺起了眉頭,“去哪裡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