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
放到平時,顧元洲說不定要口頭曖昧上一句“怎麼出汗”,令人難堪,這回他卻只是輕鬆笑笑就過了,反而問:“你剛上手就能打,閻正奇怎麼沒早教你?”
“他問過我。”她一頓,“當時我還不會,公司裡的事情太多,也沒時間學。”
顧元洲重新發球,黃色的小球與球網輕輕一觸,以迅疾的速度朝她飛去。
“那他就應該親自教你,這麼優秀的學生,換做是我,就不會輕易讓給別人。”
自從顧元洲開始為她“解答”提問之後,兩人見面的次數就變多了。他們發現彼此在很多地方都有相似之處,無論是為人處事的觀念,商業理念,還是飲食、書籍、電影等方面,都非常合拍,有不少共同的愛好。
當然,兩人來自兩個不同的階級,聞櫻縱然當了三年豪門太太,對於他們從小生長的環境卻並不是那麼熟悉,豪門之間有太多未能宣之於口的潛規則,聞櫻也為此受過不少嘲笑,吃了許多苦頭。閻正奇沒有太多教導她的耐心,對於她想要學習融入他所在的世界的想法,他並不理解。他的出生決定了他從小就擁有太多的東西,而那些東西,他習以為常甚至因此已經厭倦了,他一向只是認真地告訴她:“你做你自己就好,別管別人怎麼想,我老婆是最好的,那些人比不上你一根手指頭,學她們幹嗎?”
顧元洲卻不一樣,他願意花時間去教她,即使她不是每一樣都能像學習網球那樣表現出足夠的天賦,他口中挑剔,教導的耐心卻一點都沒有減少。有一回她問他為什麼肯教她這麼多東西,他將答應給她的藏書遞給她,丹鳳眼微挑似有幾分詫異,漫不經心地說:“不是答應了要回答你的問題嗎?你學的越多,就越能把握這些人的心理。”
“你不怕給自己培養出一個商業勁敵?”
他左右看看她,露出標準的八顆白牙挑釁地一笑,“你?再學十年吧。”
聞櫻本身公司裡的工作就多,與顧元洲有了私交之後,分到家庭的時間就更少了。閻正奇不知是沒有發現,還是為了實踐他“給彼此足夠的私人空間”的準則,沒有多說。不過兩人雖然又開始冷戰,他也沒有再去鬼混,又開始處理公司事務,仍舊是懶懶散散的,彷彿沒有太多的事業心。
而沈葉也突然消失了一般,沒有在他周圍出現,一切都顯得平和寧靜。
這天顧元洲約了聞櫻見面,他得知她有投資理財的需求之後,就準備給她挑選一位私人顧問,這次準備先一起坐下來吃個飯,看她是否認可對方的理念等等。兩人恰好在停車場就碰見,各自走下車來,遙遙對視了一眼,都笑了。
“顧總,好巧。”她學他假模假樣的說。
“巧了,相請不如偶遇,一起?”
兩人虛偽地“客套”完了,正準備一同前往餐廳,突然有小孩子猛地撲了上來,抱住顧元洲的腿大喊:“爸爸!”
173、三年之癢(八)
饒是顧元洲一向能夠在遇到突發情況時面不改色,這次也沒能反應過來,他往聞櫻的方向看了一眼,發覺對方的表情十分微妙,有一種百口莫辯的焦躁感,以及荒謬感。
他都沒結婚,哪裡來的孩子!
他皺了皺眉,低頭看著腿上死死扒著自己的小孩子道:“什麼爸爸?你哪裡來的,我壓根就……”
“等等。”聞櫻突然出聲打斷了他,她低聲地道,“有點問題,你看那邊。”
顧元洲跟隨她的視線看去,只見有一對穿著打扮十分樸實的夫妻匆匆趕來,他們面帶焦急,在看向他們倆的時候又流露出幾分諂媚討好。
但還不等他們說話,小孩子就從顧元洲腿上下來,跑去抱住了她,“媽媽!”
不過五六歲的小孩子,卻已經有了靈敏勁兒,一開始是認為顧元洲高大能夠保護他,後來感覺到聞櫻對他的善意,立刻轉換了目標。
“媽媽?!”那兩夫妻腦子迴轉不過來,見他往聞櫻腿上攀,急了,“哎,小狗子快從這位太太身上下來,別弄髒了人家的裙子!”
小男孩身上確實不乾淨,既有汗又有泥,還沾一手化了的糖,聞言一怯,瞅了眼聞櫻,卻好還是鼓起勇氣朝兩夫妻吼道:“誰是小狗子!我才不叫小狗子,我叫卡卡!媽媽,媽媽……”他仰頭看著聞櫻,大眼睛裡汪著水,像在擔心聞櫻拆穿他的話,將他推回給兩夫妻。
到了這個時候,聞櫻和顧元洲都明白了小男孩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兩人對看一眼。
她的手護住小男孩的背,姣好溫和的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