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娶她,宇文洛怎麼爭的過?
當看見宇文洛同樣將玉如意放下之時,剎那間,他被腦子裡被瘋狂的念頭淹沒,他也好,宇文洛也好,都與聞櫻有過牽扯,宇文h呢,他認識她嗎,與她說過話嗎,憑什麼輕而易舉就想得到她?然而,有他在先,單憑宇文洛在宮中的地位,決計爭不過宇文h。
——宇文洛不可以,他卻可以。
等到他回神之際,已然將玉如意送到了聞櫻跟前。
他看著自己緩緩撤回的手,和周遭如同加了滾油一般猛然爆開的“議論聲”,才驚覺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三柄玉如意擺在眼前,聞櫻瞬間失語,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早在宇文h將玉如意給她的時候,她心裡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等到太子橫插一槓,竟真的把他的玉如意也拿出來時,她心裡在喃喃:這回是真的要死了。
平心而論,如果她有三個兒子看中了同一個女人,她主觀上必定覺得這女人是個禍害!
而現在,她這個禍害要怎麼保全自己的命,成了她做任務以來最棘手的難題。
果然,見三子都選了同一位秀女,皇帝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了微妙的變化,笑仍在笑,但熟知的人能夠看出其中的差別。他凝視下方的人,緩緩開口,語聲渾厚而威嚴:“看來……”
“陛下!”沒等他說完,聞櫻已經跪了下去,“臣女有話要說。”
不能讓他說下去,無論皇帝想到什麼解決方案,必定都無益於她。
“哦?”他像是沒有被打斷的不虞,抬了抬手,“你起來說話。”
所有人都站著,唯有她跪在地上,顯得格外嬌小堪憐。
聞櫻心裡一凜,知道當今聖上情緒內斂,又觀察入微,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鬆。她慢慢地把握節奏,用無措而又強自鎮定的語氣道:“皇子送了禮給臣女,臣女感激不盡,亦有一份禮物要送。”
她故意將意義非凡的玉如意說成是普通的禮物,只為不那麼刺耳。
皇帝意味深長地道:“朕怎麼記得,你們進殿前不許攜帶任何物品,否則視同舞弊,取消選秀資格。”
“不敢有違宮規,臣女所說的禮物,正是它。”她從托盤中取出香囊。
歷朝選秀以來,就沒見過秀女將終選之物當做禮品贈人的,她這一份急智讓皇帝側目,至少她把話說得很好聽,借香囊寄情,不會給人難堪。
皇帝笑了,“那你說說,三位皇子都送了你一份禮物,你這香囊卻只有一個,是要送給誰?”
“臣女想將它送給——”
殿中人無不屏息,她身前所站的三人,氣氛更是微妙至極,如出一轍的漆黑眼眸,盡皆投注在她身上。
她輕輕地道:“我要將它送給……太子殿下。”
宇文泓怔住,眼睛裡有一瞬間劃過了不敢置信的神色,或許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她會選擇他。
“可是朕的三子都欽慕你,你只給太子一人——”皇帝語聲凌厲。
這是皇帝的刻意為難,她知道。所有人都能看出她送香囊的用意,難道她還能一次選上三個?
他只是容不得任何一個兒子被她挑選,又或者放棄。然而她不能不選,不選就意味態度搖擺,從來在中間搖擺不定的人死的最快。至於為什麼選太子……她深吸了口氣,再一次準備跪倒。
卻就在這時,宇文h率先打斷了皇帝的話。
“父皇。”
皇帝雷霆氣勢被這一聲打散,他險些沒氣笑。
“這玉如意我還能撤回來嗎?”
“什麼?”
宇文h渾不在意將摺扇一合,笑容懶散地道,“滿殿佳人,兒臣走馬觀花實在是選不下來。因見六弟選了這位姑娘,想著她必有獨到之處,就跟著選了她。這會兒瞧著,倒也沒那麼好了。”
皇帝沒料到他會有這樣的說辭,定定地看他一眼,道是,“隨你。”
“謝父皇。”
聞櫻心裡一動,抬頭去看宇文h,卻見他摩挲著扇骨,有些遺憾的看了眼自己。
“那小六呢?”皇帝黑沉的眸光轉向宇文洛,“你這玉如意,又是什麼說法?”
聞櫻心中一緊。
宇文洛自剛剛起就一直沒有出聲,他只看著聞櫻,目光仿若凝在她身上,一動也不動,太多的情緒飽含其中,竟使得表情有一絲漠然。
藉著桌案遮擋,聞櫻悄悄地拽住了他的袖口,然後輕輕地搖了一搖,如同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