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大笑。
最後是前院。
爹爹與群妖對峙多時,周身鮮血淋漓,幾乎拿不動手中長刀。她哭著上前,卻只得到匆匆一瞥的目光。
男人雙目猩紅,如山的脊樑高大寬闊、寧折不彎,宛如修羅殺神,令見者膽寒。
看向她時,卻是無比清澈溫柔的眼神。
“妙言,”爹爹說,“別哭。”
她曾經真的很喜歡江承宇。
世上不會有誰比他更懂白妙言的心事,也不會有誰比他更明白,怎樣才能使她開心。
那時她像小獸一般依戀在他身邊,每日祈禱一生一世,可當記憶逐漸清晰,江承宇的面孔反而變得不那麼深刻。
新房劇震,不知從哪裡傳來碎裂般的咔擦響音,好似鐵鏈斷開。
她記起來了。
比起他,還有更值得被她銘記的事情。
那是許多年前的一個正午,她與爹爹一併走在庭院長廊上。
那天日光正盛,屋頂有隻懶洋洋曬太陽的貓。父親開啟緊鎖的房門時,她驚歎上前。
“這便是我白氏一族自古傳下來的寶刀。”
那時候的父親尚未滿身血汙,他擁有一雙深邃卻溫和的眼睛,看上去又高又兇,其實最愛笑著哄人:“想拿著它降妖除魔嗎?”
她高興咧嘴,滿目憧憬:“想!”
男人輕笑:“它繼承無數先輩的意志,總有一天會傳到你手裡。”